來也是情理之中。
段景修雙手插兜,對她的頑固和冷漠沒有絲毫辦法。“小魚兒,你難道不想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曾予爾望了眼書架,明天考試科目的參考書果然在書架裡,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扭傷腳,她隨便從床頭小桌子上拿起一本書:“就算弄清楚也不能怎麼樣,不是嗎?你在行處理這種事,我什麼都不懂,不好插手。”
說完,她便不再看他,嘩啦啦的翻書聲似乎在催促他不要打擾她學習,快些離開。
段景修也真的沒多留半刻,招呼都沒打,轉身氣勢洶洶地走掉。
門被摔得很響,震耳欲聾。
他還是那個霸道無情、決不妥協的段先生,曾予爾放下書,看著窗外灰色的天,淚水流乾,心已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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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修回到別墅,臉色十分糟糕,利恩娜迎了上來,勸他說:“Pat,不要頂撞老師。”
他面無表情,把外套遞給付嫂:“我有分寸。”
利恩娜握了握他的手臂,不再多言,去偏廳和付嫂準備晚飯的食材。
段怡心正在翻看一本雕塑藝術品的厚畫冊,段景修站在她的面前擋住光亮。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段怡心睨他一眼,扣上畫冊的硬質封面,“問我為什麼協助謝寅綁架曾予爾。”
段景修冷著臉,坐到一側的單人沙發,點了顆煙,叼在嘴裡。
段怡心:“Pat,你真的要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用這種態度質問我?”
段景修掐斷煙,緩緩說:“我很想知道,你既然拿了我的設計圖給曾予爾看,就應該清楚我很喜歡她,為什麼還是決定幫謝寅綁架她?你工作室最近有麻煩,你想得一筆快錢,我理解,但你有沒有一瞬間考慮過我的感受?”
段怡心啞口無言。
“簡訊是你趁我在公司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發給曾予爾,騙她到‘帝國’夜場,不知道是對你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我那天晚上剛好也在。抱歉,讓你的計劃泡湯了。”
段怡心的目的和手段被一一揭穿,無從辯駁,便口苦婆心說:“Pat,你和曾予爾只是玩玩的,對嗎?你不可能會喜歡那種女孩,她什麼身家背景你一定比我清楚,中國有句古話叫‘門當戶對’,你將來要分得‘華逸’的半壁江山,有很多女人讓你選擇,何必在她身上花那麼多心思?”
段景修冷笑:“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接受‘華逸’?”
段怡心怔愣一下,站起來,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你說什麼?!”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段景修疊起雙腿,毫不在意又慵懶的樣子看得段怡心火冒三丈。
“Patrick!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那些是你爸爸給你的財產,他欠你,‘華逸’是你應得的!”
段景修扯扯嘴角:“媽,我只是說‘可能’、‘不一定’,您不必這麼害怕。”
顧長計第一次中風出院以後,便找了墨兆錫和幾位圈內資深律師為“華逸”旗下企業今後的股權分配、和他本人所有的固定財產做了遺囑公正,裡面條款分明,接受遺囑的人當中連跟隨顧長計多年的司機都有份,恰恰沒有段怡心。
而段景修就算是私生子,在法律上仍然有繼承顧長計財產的權利。
提到要放棄顧長計遺囑中的鉅額財產,段怡心難免驚惶,段景修這點心知肚明。
段景修不慌不忙也從沙發裡起身,讓付嫂為他準備幾套換洗的衣物。
進門時,付嫂就悄悄告訴他,段怡心已經把行李收拾好,打算在別墅裡常住,而且也得知曾予爾最近一段時間在這裡養傷,恐怕一時半刻不打算回美國。
利恩娜在偏廳把他們母子的對話幾乎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見段景修要離開,匆匆趕到他身邊。
“Pat——”
段景修應聲轉身。
利恩娜努力笑的燦爛些,其實以前就算他們之間的窗戶紙不曾捅破,她見到他,總會感到一切苦痛都煙消雲散,可如今,她知道,自己笑的很勉強,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
“我做了你愛吃的香草餅,還和付嫂一起學了幾道中國菜,你留下來吃完晚飯再走,好嗎?”
段景修略有遲疑,付嫂手臂裡掛了幾件套裝走過來,他眼神示意付嫂把衣服先送進車裡,所答非所問對利恩娜說:“如果你住不慣那套公寓,也可以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