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卻不膩。
侯大帥見他臉色平靜,似乎還有短暫的怔愣,應該是沒有逮到“水彈狂人”,陪著小心道:“段先生,‘水彈狂人’應該還沒跑出會所,我們到露臺去看看。”
說著,帶四五個人越過他,朝露臺走去,段景修側身,正站在倉庫門前,微微沉眉,把侯大帥喚回:“等等,我剛才去過露臺,沒有什麼線索,你先去派人把守各個出口,如果發現穿白色衣服行跡可疑的人,立刻把她帶到我面前。”
侯大帥點頭答應,拿著對講機開始佈置保安人員嚴守整個“帝國”,唯恐放走一隻蒼蠅。
曾予爾不敢發出一點聲兒,呼吸都是輕的。
這個段先生應該是會所裡一個不小的頭目,可為什麼他要一邊包庇她,一邊還堵死了她的退路?
很快地,她聽見鄒慧帶著哭腔的抽噎由遠及近:“沒關係,我沒關係,就是嚇著了,‘帝國’的段先生正在幫忙抓那個變態,希望這次能把她繩之以法!”
說到氣憤時,鄒慧禁不住全身顫抖。
曾予爾像被誰抽了一掌,臉上熱辣辣地疼,一手捂緊嘴巴,一手撐著,癱軟在地,眼淚大滴大滴地掉落,飛塵之下泥濘不堪,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個大笑話,被親生媽媽罵做“變態”的人,這個世界上一定不多吧。
鄒慧其實在和林海講電話,委屈地抹了抹眼角,
把手機遞給段景修:“麻煩您接一下。”
“很抱歉林老闆,林太太在‘帝國’受到了驚嚇,我責無旁貸,您放心,‘水彈狂人’既然已經落到了我的手裡,我就盡一下好市民的責任,送她一程。”
說話的是那位段先生,聲音平直不帶波瀾,字正腔圓,她印象裡混血兒操著ABC口音才算正常。曾予爾實在不明白段先生的意圖,但以她現在的處境,根本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
段景修結束了和林海的通話,侯大帥帶著人在三樓巡視之後,過來低聲彙報:“段先生,沒有發現。”
“繼續找。找不到的話,明天等著查收解僱信。”
侯大帥愣住,噎下喉頭,聲音發澀:“是!”
段景修將手機還給鄒慧:“林太太,如果今天‘水彈狂人’從‘帝國’溜走,是我的人無能,您可以選擇馬上報警,讓警方和媒體介入。”
林肅年的目光在繼母和有些怒意的段景修之間梭巡,皺皺眉,低聲勸仍在落淚的鄒慧:“鄒姨,要不算了吧,今天是Patrick的生日,我們只是路過送份禮物來。而且現在‘海寧’和‘華逸’也正好有生意在談,沒有必要鬧到這個份上。”
鄒慧跟了林海這麼久,其實並不清楚他公司的生意運作,擔心事情鬧上新聞,對“海寧”與大集團的合作有影響,點點頭作罷。
林肅年清清嗓子說:“您下午還要上飛機,別耽誤了,‘水彈狂人’能猖狂這麼久,警察都拿她沒轍,更何況我們普通人。”
鄒慧擦乾淚痕,疲憊地揉太陽穴:“肅年,我有些累,這裡交給你,我想先回你爸爸的公司。”
段景修找了兩個人護送鄒慧離開,讓侯大帥把樓下圍觀的人都驅散,另外繼續把持會所各個可以通行的出口,凡是再進入會所的人必須驗明其身份。
曾予爾還顫顫巍巍地聽著,直到幾個人的腳步和議論漸漸減弱、消失,她深深嘆口氣,在倉庫裡藉著門縫的微光,找了張破舊的沙發坐下來。
她方才親耳聽到段先生說要牢牢守住所有出入口,不放過任何一個白上衣的可疑人,曾予爾低頭看看自己一身髒汙,這麼貿然出去,肯定會被會所的保安盯上。
——仍琅《作奸犯科》晉。江原創網獨家發表——
會客廳裡依然人聲鼎沸,“帝國”彷彿一個與世隔絕的王國,來到這裡的人只為了摘掉虛偽的面具,露出一副本惡的面目,耗盡每一分鐘尋歡作樂、恣意縱情。
侍應生引著段景修和林肅年到一處寬闊卻安靜的豪華私人包間,挑高二層的位置,偌大透明的玻璃牆下一片笙歌。
段景修從酒櫃裡拿出一瓶伏特加,倒了兩杯,包間內雖然開著足夠
強的冷氣,他還是向裡面習慣性加了三塊冰,遞給林肅年一杯。
濃烈的辛辣劃過喉頭,林肅年舒快地吐口氣:“剛才謝謝你,不然那個女人把事情鬧大,媒體又要拿‘海寧’和‘華逸’的合作大做文章。”
“不客氣。”段景修從玻璃牆移步到沙發旁,坐下,晃了晃酒杯,冰塊在裡面嘩啦作響,“你繼母還算識相,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