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老闆鮮近女色,她這個掛牌秘書平時連個老闆的面都見不到,恐怕將來有一天工作也會不保。
“……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換回原來的衣服了?”曾予爾不習慣穿這麼短的裙子,雙腿交疊,遮遮掩掩。
段景修隨她的動作望過去,好一會兒,身子轉向餐廳:“先去餐廳吃飯,過後司機會送你回學校。”
曾予爾一聽可以離開,精神奕奕,連忙搖手拒絕“好意”:“段先生,謝謝你的邀請,我吃過了……吃的還很飽。”
段景修垂眸,慵懶地看著她,一步步邁過來,動作優雅卻駭人,不似威脅,更勝威脅:“真的?”
曾予爾臉上陡然色變:“真的。”被逼後退,提著一口氣,補充道,“不過……還……還可以再吃點。”
段先生的吃相可以入圍全球十佳,讓人不禁豎大拇指讚歎,曾予爾攏了攏自己盤子裡被切得狼藉一片的牛排,開始風捲殘雲的吃配菜,西蘭花,生菜葉,胡蘿蔔……然後靜坐。
再美味的食物現在在她嘴裡都如同嚼蠟,她只想趕快逃離段先生眼神的控制範圍。
段景修放下刀叉,抬眉,語氣頗溫和地問:“吃完了嗎?”
“嗯。”
“老楊,送她回學校。”
老楊在一旁規規矩矩答應:“是。”
曾予爾從座位裡起身,高跟鞋還在腳上,走路不太穩,恍惚著納悶,段先生就這麼輕易放她走,會不會還有後招?到了門口她才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低聲問老楊:“我想上樓換回
我自己的衣服和鞋,可以嗎?”
“這個……”
老楊考慮的工夫,她的耳後吹來陰風陣陣:“不、可、以。”
一字一頓,輕佻闇昧。
曾予爾後背泛起一層小小的顆粒,跳著躲開一步,手捂被他吹過的耳朵,惱羞成怒:“那是我的衣服!為什麼不能?”
“蘇秘書,把曾小姐的衣服和鞋子拿下來。”
段景修沒有寬宏大量的意思,好像打算讓她難堪到底。
蘇詠瑤目瞪口呆地回想剛才老闆調戲小女生的畫面,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段景修不耐煩回頭:“蘇秘書,看來你明天是不想上班了。”
“不是不是。我馬上去。”蘇詠瑤連聲答應,蹬蹬蹬踏著高跟鞋小跑回樓上,整理好曾予爾的衣服和鞋子,放到她的手裡,耳語道,“保重。”
從曾予爾第一眼看到段先生,就知道這人非同尋常,栽到他手裡,她不得不認命,總不能眼巴巴讓他把自己供出來。
“帝國”之前不在她行兇範圍之列,地形沒有勘探清楚就貿然行事,顯然是導致她現在慘狀的最大原因。
除了段先生這個人證可以指控她破壞公共安全罪,“帝國”那麼高檔的會所裡面一定還有影片證據,證明她曾經在外面鬼鬼祟祟出沒徘徊過,總之,人證物證俱在,她的行政犯罪行為成立已是板上釘釘、鐵證如山。
“要麼你就穿著這件裙子回學校,要麼你可以選擇在車裡換,老楊素質很高,不會偷看的,你自己決定。”
說完,段景修一個轉身,上樓。
曾予爾瞪著那背影,做個鬼臉,三下兩下踢掉她無法駕馭的高跟鞋,踩上帆布鞋便走出別墅。
進了寢室,免不了被室友一番盤問,可這裡最安靜的竟然是目睹她被段先生帶走整個過程的師丹丹。
“天吶!”大毛驚呼,“曾予爾,你坐南瓜車回來的嗎?”
曾予爾不語,把高跟鞋扔在地上,疲憊地爬上床。
二毛仰頭,摸了一把她的裙邊:“爾爾,你今天從實驗室回來去哪裡了?這裙子在哪買的,質感相當的……相當的……貴。”
“我……嗯……這個不是我的,明天穿過就要物歸原主。”
大毛、二毛面面相覷:“啊?”
大毛:“你難道是像我一樣,跟學生會借演出服?沒見到過質量這麼好的啊。”
二毛:“爾爾,你也要參加院裡的畢業生歡送晚會?一點都沒跟我們提,真不夠意思。”
曾予爾扶額嘆息,這才是她真正的社會圈子——同學、老師、室友,上課、做實驗、在自習室裡備考、參加學生會的活動,而不是和“帝國”喜怒無常的段先生鬥智鬥勇!
以她在這樣單純而乾淨的校園裡積累的生活經驗,根本無法猜到段先生究
竟有何圖謀,於是,她只能不解氣罵道:“這衣服的主人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