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之快嘴說道:“回答正確有獎。濃度100%蟠桃多一瓶,先到先得後來沒有!”
甘棠脆笑道:“得,還真要我猜中了。你倆向來一丘之貉,就是心懷不軌。告訴你們,甭管什麼事情,求我是沒門的,冰激凌和蟠桃多都給我們留下,你倆立刻‘圓潤’回去,快走不送了。”
其餘的安靈坊工作靈們都跟著起鬨,團團圍住許樂之和蘇吉,威脅交出蟠桃多,一時間啥也不顧了,蘇吉在洶湧的紅粉堆裡一個勇猛的踮腳——兩道鬼影先後閃過。
一顆靈心落下,蘇吉輕籲鬼氣,對許樂之做了個萬事大吉的眼色,他倆尚未用眼神來慶功,就又沒入搶奪蟠桃多的紅粉軍團裡……
“曲力。”顧維庭穩穩走向在安靈坊花園內散步的一位男靈,“冥府工作靈,有情況問你。”心知蘇吉和許樂之拖不了多久,他必須速戰速決,一個手勢,裴清淺自他肩旁閃過,靈巧地挽起曲力的臂膀,瞬間就給拽到那森森槐木後,這林蔭一擋,任何靈若是不細察,是看不出樹後有靈的。
“我警戒,你要快。”裴清淺微微一笑,但見長袖飄飄,她已躍到樹上。
“你們……”曲力傻了傻,不過他來到黃泉也有不少時日,很快就淡然了——冥府都見了,哪裡還有那麼多驚訝的,“又要問什麼?該配合的我都配合了啊。”
“你是怎麼死的?兇手是誰?”顧維庭沉聲道。
“不知道。被殺那天,我就是補了個覺,朦朧中有人喊我名字,一抬身子一掀蚊帳,就記得有風有黑影,然後脖子就噴血了。”曲力很乾脆,“之後迷迷糊糊,意識清醒的時候,我就在黃泉了。我說的是實話,我非常想知道是誰殺了我,可是你們的工作靈們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到了下輩子,殺人犯得賠我的,要我安心等著結果就好。”
這訊息並不讓顧維庭意外,他繼續道:“你認為你是因為什麼被殺的?”
“我從不和人結仇。”
“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知道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顧維庭嘴裡吐出來的字猶如槍膛裡飛出的鋼珠子。
“沒有。”曲力這幾天也想了許多,答覆得很痛快。
“認識劉錦素嗎?”顧維庭盯緊曲力的眼睛。
曲力微微遲疑,“……談不上太認識……”
“你不是想知道殺你的兇手嗎?我就是為這個而來,希望你一定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顧維庭魄力十足道。
曲力被他的氣勢壓住,喃喃說:“劉錦素是心理系的,學習和住宿都在校三區,但是她在我們校二這邊很有名,雖然傳謠言的沒有我們系的吧。”猶豫地看了顧維庭一眼,見對方微微點頭,他便似下了破釜沉舟之決心般,“反正也死了,這就不算背後說人的閒話了。劉錦素的名聲不太好,傳言她和外院法語系的老師有過非同尋常的夜晚,此外還有文院博士生和……嗯……和我舍友。”
“徐啟哲?”
“哎。”
“她為何如此?錢?名?利?”
“聽說外院那個是為了二外名額,不過徐啟哲說劉錦素是為了幫她妹妹搶這個名額才會如此的,還說她家很困難,出不起錢,而妹妹好學,要儘可能利用學校資源一類的,其實我不太信了,大概我沒手足吧,不太懂這是怎樣一種付出。她還和文院一個博士生不太乾淨,徐啟哲說,她也是為了她妹妹才如此,她妹妹參加了一些文學方面的比賽,那博士生是大賽組的人,呵呵,這水底下的淤泥是啥樣子,大家都是做過人的,都明白,反正據說那比賽拿了名次是有不少好處的,否則不會如此付出。當然我覺得她邏輯怪怪,不過一直沒見過她。”
“徐啟哲和她是什麼關係?”
“朋友吧。”曲力苦笑,“難道我說……是那方面的夥伴?但是徐啟哲很上心,據說對方很美,而且他是個開明的人,倒是為對方的付出精神而傾倒。”
“你見過劉錦素和她妹妹嗎?”
曲力遲疑下,“我沒見過劉錦素,直到她死後,我陰錯陽差間見過她妹妹。其實嚴格來說,那也是徐啟哲死後的事情了,當時警方喊我去錄口供,出去後我在公交車上碰見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手裡提的是印了我們學校標誌的袋子,我就攀談幾句,才知道我們都是從警局出來回學校,她是來打聽她姐姐的死有沒有進展的。於是我就知道她是劉錦素的妹妹。因為大家心情都不好,她喪姐,我喪友,所以並沒有多說。進了校,就朝著不同方向去了。我回寢室補眠,結果就……呵呵。”他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