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個精瘦的務工男子和一個被開膛的少婦,周身鮮血如落雨般滑落到地面,匯成蜿蜒的血溪。他們看著齊入畫,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憤恨。
“那是……我的孩子……車禍的時候,生生碾出來了。”少婦指著在齊入畫腳邊滾來滾去的肉團,痛恨道。
務工男子就一句話,“還我命——”
柳亭歇斯底里地尖叫,想衝向大門,卻被一隻變得細長的手臂摟了回去,丟到沙發上,齊入畫看得分明——那是阮芳姿的胳膊。
“你們到底是誰?”
怎麼回事?笛兒姐姐不是告訴我,這是阮芳姿他們做戲涮我玩嗎?!
阮芳姿有這麼大能耐,當著我的面變臉嗎?不可能……
她慌張地丟出符咒,亂七八糟的掐訣,卻驚悚地發現似乎有一個黑洞敞開,吸走她釋放的一切力量。“陳杰”和“尹千嬌”還是如殭屍般站著,隨著齊入畫的攻擊,他們周身散發的悲慟與仇恨愈來愈強,一切攻擊過來的齊家術法對他們全然無效。
“我說過……”阮芳姿用變調的魅惑女聲道,“你對付不了我們。我們的力量合到一起,縱使是你,齊入畫,也難以抵擋。”
摸上齊入畫的臉,齊入畫驚恐地喊了聲,將身上最強勁的符咒死死貼在阮芳姿的額頭上,她使大力將阮芳姿按到牆上,手指抵住符咒,嘴唇翕動,飛快念起咒文。劇烈的青光交錯在兩個女孩周身,猶如暗夜閃電,霹靂鬼祟。齊入畫瞪著阮芳姿,希冀看到她的恐懼和碎裂,化作輕煙飄散——魂飛魄散。
阮芳姿在她的指頭下從容微笑,那些青光遊走在她的肌膚上,卻入不進去,彷彿雨滴打下來,卻淋不溼沒有雨具保護的人身。齊入畫唸咒的底氣愈發不足,阮芳姿的笑便越來越明顯。
“我說過……”嬌媚的聲音重申,“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對付不了我的——”
她尖利地笑開,齊入畫頓時感到五內俱焚般的痛楚,眼前一花就飛出去,撞到柳亭身上,一併跌下地。五臟六腑還在劇痛中時,便感到無數人手抓住她,撕扯她的頭髮和身上的衣物,面板接觸到冰涼的地板,她再無符咒,也恐懼地忘掉了咒文,猶如一個普通人一樣拼命地掙扎。
但那些或青腫或慘白或浮腫的手臂卻無處不在,無論她滾到哪裡都能按著她。她感到頭髮被生生拔掉了大把,全身的衣物都被扯下來,現在輪到面板慘遭拉扯,那些手格外粗暴,全然不在乎得到一堆不完整的碎皮,只是拼命地撕扯著齊入畫雪白的肌膚,一道一道地扯下來,好像扯一塊爛布般輕鬆而毫無憐惜。
斷法、剝皮的痛苦密密麻麻地爬上齊入畫的心頭,她腦中閃過的是什麼?病房、白床單、垂死的人、靈堂……
是父母終因惡鬼所害而死的記憶,深深埋在心底,卻在這一刻忽現——
“啊啊啊————!”
砰一聲巨響後,兩扇門一起碎裂,當先飄進一美麗絕倫的漢服女子,手心一放,綢帶如長蛇般竄出,轉瞬逼近阮芳姿,卻在半途生生頓下,“好強的結界。戾氣塑的,怪不得總部一直沒察覺。組長,我們遇到對手了。”裴清淺笑道,毫無緊張之意。
齊姝琴眉頭輕蹙,一眼看到昏倒在地的柳亭和被鬼手攻擊的齊入畫——不著絲縷,周身道道血痕,地上還亂丟著條條人皮,頓時心中作嘔,不忍再看。
“救人。”簡單下達命令的同時,顧維庭和裴清淺躍了過去。齊姝琴盯住阮芳姿,右手掐訣,左手抬起,五根手指張開,目光中心阮芳姿,餘光卻納進阮芳姿周邊一切,似乎在尋找位置。阮芳姿尖笑,聲浪化作攻擊襲來——剛抱起柳亭的顧維庭身子一僵,要過去擋住,裴清淺一手拎著齊入畫一手攔他,“別忙著當盾牌。她沒事。”
果然,齊姝琴指上的戒指——結戒,緝靈部所配,在瞬間發出奪目光彩,護身結界籠罩周身,形成保護。而她從未停止左右手做法的配合。顧維庭放下心,裴清淺的綢帶抽走要逼近的鬼手,笑說;“她畢竟有玄黃之力,自動運轉的能力很強。”
說話間,齊姝琴已是幾道符咒接連發出,卻怪異的並未對準阮芳姿,而是打在四周牆壁上,牢牢貼住,一個嚴謹而紮實的困靈陣法,儼然成型。
裴清淺讚了聲“好”,顧維庭也踏下心來。齊姝琴雖然沒出過齊家的任務——齊唸佛不准她參加晨練也不讓她出任務,從沒看過她的力量但永遠會篤定的說“她很笨,什麼多做不好。”但是齊姝琴博覽群書,非常明白能塑起如此結界、遮蔽戾氣的厲鬼,直接作用個體上的咒文是沒用的,只有掌握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