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姝琴望著蘇吉,目光淡然地讓對方發毛,“只是都在傳……齊掌門好像要讓組長回去……組裡的靈都不太想讓組長走……我也……”
我也不想你走,我最不想你走。你走了,我們就是真正的陰陽兩隔。雖然我現在不能像小顧那樣天天膩著你幫著你,去大膽拉你的手,摟你入懷。在這場無聲的戰鬥中,膽小的我早已落敗。但我還是不想你離開,哪怕天天看著你和他在一起親密的說話,用眼神去交流,我酸溜溜、灰撲撲地也樂意了。
齊姝琴沉默一下,“沒有的事。”
“組長——”香風一陣,裴清淺輕盈落在岸邊,“有新案子了。”
“走。”齊姝琴毫不遲疑,案子就是命令——當然她也慶幸可以擺脫蘇吉這個難以回答的問題。裴清淺看了蘇吉一眼,“抱歉。我挺小顧的。”蘇吉就當沒聽見,裴清淺又說:“你陰陽手機亮了。”袖口一抖,拋來一物,蘇吉沒接到,掉入黃泉水裡,等他手忙腳亂撈起來的時候,只聽見裴清淺越去越遠的朗朗笑聲,分外刺耳。而齊姝琴早就回到辦公樓裡,半片影子也尋不到。
蘇吉羞惱,心中暗恨,煩躁地開啟手機,閃進來一條尚未開封的簡訊讓他吃了一驚——
蘇吉,你的家庭已不堪重負,祖房已被賣掉,親友不再借錢,父母終日垂淚。親朋好友已透出停止你的生命維持的意思。只是你父母還不肯答應,他們互相揹著對方聯絡黑市,準備賣腎。
蘇吉兩眼金星亂冒,幾乎倒下去。再看的時候,視線內的手機螢幕已讓淚水給模糊成了一塊塊色素,冷漠的字跡扭扭曲曲。他強撐著給讀完——
如果你還存了為人兒女的一點孝心,就不該再為難你的父母。上次的機會,依舊為你保留。若你想明白了,回在這個號上就行。
沒有署名,可蘇吉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齊入畫、尹千嬌、柳亭、陳杰、阮芳姿五人夜請筆仙。齊入畫請而不送,因和阮芳姿素有嫌隙,遂將筆仙定在阮芳姿身邊。致使阮芳姿為筆仙所擾,精神幾近崩潰,不得已轉學搬家。齊入畫心知肚明而不去解決,放任筆仙繼續跟隨阮芳姿,終導致阮芳姿在上學路上,精神徹底崩潰而奔出車子,從高架橋上跳下,不幸砸翻橋下一過路的三輪車,又被後面剎車不及的卡車碾過。三輪車伕、身懷六甲的乘客孕婦和阮芳姿當成死亡,現場慘不堪言。死亡三人怨氣十足,立即為筆仙所控制,形成合體靈,設局報復始作俑者的齊入畫。
齊入畫、尹千嬌、柳亭和陳杰因討厭本校一女教師,遂合夥捉弄。齊入畫三番五次使用玄術,召喚小鬼嚇唬該名教師,導致其精神崩潰,入院治療,至今無法恢復正常。合體靈遂用此事為餌,輪流借用黑車司機和計程車司機,先後喊來尹千嬌、陳杰和柳亭,恫嚇齊入畫。齊入畫令其堂姐齊柳笛為其探路。齊柳笛跟蹤柳亭入阮芳姿家,為合體靈所騙,以為玩笑。齊入畫遂放心前往,合體靈得逞,展開報復………………
這是冥府魂魄省緝靈部來函中的一個附頁。齊唸佛看過後就放到一邊,手裡捏著的那個,則是信函正文。
齊掌門臺鑒:
令侄女齊入畫兩次濫用玄術,導致系列慘案發生。新確認柳亭已瘋,陳杰、尹千嬌因為合體靈附體所控多日而魂魄受損,陽氣虛弱,對其今後亦有隱患,著實遺憾。追其始作俑者,雖齊入畫、陳杰、尹千嬌及柳亭均有責任,但齊入畫身為玄黃子弟,知法犯法、濫用玄術一事已被查實。經確認,齊入畫濫用玄術之時已滿十五,需為其作為負責。本部已照慣例,將此事呈報此間玄黃界之監管者女魃天女,並已知會湛家掌門……
齊唸佛張開雙目——齊宇乾面帶得意之色站在書桌前,齊宇成垂首低頭分外老實,齊柳笛一個勁掉淚。齊入畫不在,被他軟禁在病房裡了。
將冥府發來的函件疊到一起,“這些——都讓你們看了。”
聲音不大,語氣卻嚴厲十分,齊柳笛的抽噎聲也低了許多。
“入畫雖然還病著,但已讓我管制起來。這事情鬧得不小,你們幾個都給我把精神打起來,將這事情弄清楚再想出對策……否則幾個分枝若是借了這個由頭跟我鬧,我怕是咱們這船都會翻。”
齊宇乾忙道:“爸,您多想了。他們不敢。”
“敢不敢用不著你說。”齊唸佛冷冷道。
齊宇乾嘟囔說:“咱們還不是冥府的靈。所以,除非有誰跟冥府那兒揭發,否則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是拿不到咱們玄黃子弟的生辰的。要怪就怪那個多嘴的——”齊宇成拉住他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