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琴冷漠地扭過頭,齊唸佛追問,“他確實是想溺死你?”
“或許我死了才能證明這一點。”
齊唸佛喘了幾口,“這種事我不會再讓它發生!從現在起,你好好呆在屋裡,記得,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可以把你從這裡帶出去。除了我的允許,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到這裡來!如果有違反者,無論對方是誰,你都可以反抗到底!你床頭的電鈴我已經啟動了,遇到危險就按下它,我會立刻趕來。還有,我安排了傀儡在你門前和窗下站崗。你就踏踏實實地養身子,其餘的事,不要多想了。”
齊姝琴回頭說:“這就算了嗎?”
“那你有什麼要求?他們倆從來沒見過媽媽,最近的情緒著實反常……”
“我要見我的夥伴。雲朵、董霄、蘇吉、許樂之、裴清淺,還有,我希望如果可以,讓岑曼麗來照顧我。”齊姝琴截斷齊唸佛的辯護。
齊唸佛蹙眉,“你見他們做什麼?”心中慶幸而疑惑為何女兒不提那個姓顧的。
齊姝琴說:“龍鳳胎做的事,我就不提了。”她正視齊唸佛,“現在一定很頭大吧?您需要齊宇成,但也需要一個帶著你血脈的人生下孩子,過繼給齊宇成,延續你的權力。齊宇乾你不敢再用,齊宇成就更不能毀掉,我和齊柳笛,要哪一個呢?”
“這些計劃我早就對你交代過。”
“計劃趕不上變化。如果我真的溺死了呢?您會大義滅親讓兇手抵命,讓自己老來無嗣嗎?但那是你的心情!憑什麼害我的人我就可以放過?!你做不了主,齊家總有能做主的。你覺得你還有什麼籌碼能留住我嗎?”
齊唸佛氣得怔怔,“你又一次害了你媽媽,我都沒和你計較什麼,現在卻得寸進尺!若不是你還病著,我非讓你知道好歹不可!”
齊姝琴逼視齊唸佛,“逼我自盡,或者宰了我,我去冥府找媽媽,我告訴她,女兒不孝,女兒無能,再也救不了您了。”
“你竟然用你媽媽來威脅我?!”
“你用媽媽當藉口,當擋箭牌,又持續多少年呢?”齊姝琴喃喃道。她倦倦地趴回枕頭,“您看著辦吧。他們讓我沒有死在水裡,難道我是個不知感恩的人嗎?”
齊唸佛轉身出門,齊姝琴聽到門外落鎖的聲音。她從枕頭下摸出齊宇乾丟下的紙條,白紙黑字,讓冷汗模糊成一片……
傍晚時,門被開啟,齊姝琴急忙起身,看到雲朵、董霄、蘇吉、許樂之依次進來,胸中好像堵了一塊大石,沉甸甸的壓著一股股酸楚,幾乎流出來。但她知道這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刻,前途未卜,大家都沒走到終點。
“裴清淺呢?”
“不知道。她自己走了,誰也不知道她去哪裡。她拒絕回冥府。”雲朵幹練許多,也沒有任何婆媽廢話,“她不告而別有一個多月,按照規定,冥府可以緝捕她了。我們也勸不住她,她的鬼齡遠勝於我們。”
齊姝琴隱約能猜出裴清淺會去哪裡,“昨晚怎麼回事?”
“有人給陸郎中報信,說你可能有生命危險。然後將齊家刑房、監室,還有齊柳笛、齊宇成等人的房屋位置圖都給了陸郎中。陸郎中不可能親自出面,就批了我們一個假外勤。”董霄說,“至於那個通風報信的人是誰,我們確實不知道。陸郎中也不肯說。”
“你現在如何?”齊姝琴關切道。
董霄一笑:“只要我還未輪迴,就是首都組的鬼。”雲朵解釋說:“目前緝靈部有經驗的工作靈緊缺,所以暫緩了董大哥的輪迴事宜。”
“昨晚你們從哪裡找到的裴清淺?”齊姝琴疑惑。
許樂之說:“是裴老鬼找到我並且帶我來的。我問過她,但是她三緘其口。她不想說的,誰能掏出來?”
齊姝琴說:“你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她有沒有不正常?”
“她一向都那個樣子。”雲朵顯然沒有明白,其餘的靈也表示裴老鬼就是這性子。齊姝琴不好點破,就怕激怒這些夥伴,重演許樂之重傷齊宇成的事。“清淺的靈體還好嗎?”
“有什麼不好呢?”大家面面相覷,到底是蘇吉謹慎,“昨夜短短相處,想說的多,想做的也多,所以沒注意那麼多。大家來的匆忙,總不好現場做體檢吧?”
齊姝琴苦笑,雲朵問:“裴清淺有什麼問題嗎?她到底在做什麼?如果再不給冥府一個準信,恐怕陸郎中也沒辦法。緝尚書下去後,冥府開始流傳說裴清淺是他的女兒,父女倆在冥府呆了千年,沒少拿好處。所以想趁機找她算賬的也是有的。”
齊姝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