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現在的局勢很複雜,你一個人撐不住。你大哥去了,你妹妹去了,你媽媽去了,這個家,我就剩下你和你弟弟了。你覺得繼續和我鬥氣還有意義嗎?以前你恨我,但是現在我遭到的報應你也都看到了,我最珍視的人和事,一樣一樣的失去,在我老的時候,在我承擔不起這些打擊的時候,琴兒,你總該解恨了吧?”
齊姝琴心中微微一動,輕聲說:“我回去考慮一下。”
如果支援齊唸佛,那就等於支援齊念關,這就正中湛掌門的下懷。或許齊唸佛選擇的是另一個人,自己還能……齊姝琴突然感覺到湛掌門的可怕,她精力十足地干涉齊家的事,遊走在齊家各方勢力之間,在不同階段都以利益為根本,說服不同的齊家人與她合作。現在,齊家亂成一鍋粥,她呆在湛家卻還悠哉遊哉。現在她露出底牌,原來她挑選的是齊唸佛支援的人,她把這個告訴了自己,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和齊念關這樣的人妥協,從而也阻擋住自己和齊唸佛之間聯手。
湛掌門篤定自己不會把齊念關的事告訴齊唸佛嗎?
晚上,齊唸佛來到齊姝琴的房間,問她考慮得如何。
齊姝琴抬起頭,“齊念關……他另有靠山。”她注視著橘色燈光下齊唸佛蒼老的臉還有花白的發,“齊念關他……可能和別家有聯絡。”
“哦。我知道了。”齊唸佛淡淡道,“我都和你說過了,我與他本就是利益合作,暫時的,這個彼此都很清楚。你……想得怎麼樣?”
齊姝琴苦笑,湛掌門不是篤定自己不會說,而是篤定自己就算是說了,也沒用。真如湛掌門說的那樣,每個圈子都有自己講話辦事的方式,許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而她,其實一直都在這個圈子外打轉轉。她的確不適合這個圈子,但是為什麼真心希望家族好的人不適合這樣的環境,而那些習慣了卑鄙與齷齪的人卻能進入到圈子裡如魚得水呢?到底是自己傻了,還是世界傻了?她凝望著自己的父親,有那麼些個瞬間,她忽然很感激這個男人,他帶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他愛著自己的媽媽,忠誠於丈夫的角色與家庭的責任,他給了自己三年最純粹的父愛,而後的十七年,他無情地收走了她的無憂無慮,她的歡笑,她的尊嚴,她的舒適生活,獨獨給她保留了良心,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般。
是自己太心軟了嗎?裴清淺眼看著裴家最終家破人亡,親人離散,個個得了慘烈的報應,可她卻依然可以對緝尚書抱恨一千年,死了變鬼也不放掉生前恩怨情仇,誓要讓緝尚書陽間枉死,陰間也落個下臺的結果。
而自己卻連一年都撐不住,經歷了幾番陣仗,便要淚如雨下。
“琴兒?”齊唸佛愣住了,“過來,琴兒,你怎麼哭了?”
齊姝琴搖搖頭,“沒事,我已經沒事了。”
齊唸佛說:“那個混蛋的事……”他語氣遲疑,“等選舉完畢後,我會盡全力把他撈回到陽間,你就跟著他去吧。”
齊姝琴背過身子,笑容中的苦意更深,“為什麼一定是選舉完畢後呢?您怕他這時候擺脫麻煩回來幫我出主意嗎?您怕這時候放過他會讓冥府的朋友們都解禁,得以繼續幫助我嗎?”
“我說過這件事我雖然知道,但不是我捅出去的。齊音希也不是傻子,他焉能放過這個好機會?主宅本來就是在齊音希控制中,縱使我一直和他爭奪,但當時談判的時候,也分了一半的主宅權力給他。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也算是那個混蛋小子還有點良心,拼著挨罰也要幫你。”齊唸佛說。
“您以為是齊音希捅出去的?”齊姝琴感到力不從心。
齊唸佛冷笑,“除了他還能有誰?你放心,我再不待見那個混蛋小子,可你若是跟了他,他就算是我女婿,就算我不願意認他,但總不能不管你的面子。他害了你心心念唸的那個混蛋,我遲早會把這筆賬從齊音希手裡討回來的。他弄掉了齊念勞,現在想弄掉齊念關——最近族裡再傳齊念關在外面和酒吧女有染的事,你知道吧?”
齊姝琴心中一緊,這些風聲她當然聽過了,當時就明白這又是一場惡鬥,只是不知道大家各自扮演了什麼角色。
“齊念關的確擺出了這麼個樣子,而齊音希太沉不住氣,迫不及待地逮住這個機會,指揮他那邊的人馬大造聲勢,要汙了齊念關的名譽,迫他後院起火,再退出選舉。”齊唸佛冷笑,“前陣子他用一些陳年爛穀子的賬目問題鬧大了,順利弄掉了齊念勞,現在又將炮口對準了齊念關。但是,呵呵,還不知道是誰上了鉤呢。”
齊姝琴半轉著身子,“小顧的事,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