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說得難聽點,男人嘴臉,長舌婦的心性。昨日,齋際大會散去,我隨即託他同齋的人去說,他卻滿不在乎地道:‘就是童太尉的那個乾女王氏?久聞她體態風流,情性淫蕩。不知是真乾女還是假乾女?”
說到此,譚學正假裝欲言又止,抬頭看看王仲山。見王仲山臉色難看,知道他已聽信讒言,擺出一副仗義執言的姿態,道:
“大人莫氣,那是個瞎了眼的。我定使他升不了上舍,得不了官。叫他不知自己是為何而死的。他以為天下男人死絕了只剩下個他。在下雖非慣於為媒,但眼前幾個太學生,卻瞭如指掌。在下從中物色了一位才品非凡的,姓秦,名檜,是個謙謙君子,又絕頂聰明,真是:才過子建、貌賽潘安。因令愛德容兼備,大人又慎於擇婿,因思這秦生正合其選,故此斗膽輕薦。”
王仲山隨即入內,對妻女說了。月娥道:
“聽這個名字,我就不喜歡。見了檜樹,就會想起墓地。在松柏檜樹,遮天蔽日的地方,必是墓冢累累,碑碣兀兀。”
水氏道:
“兒啊,算一算,這大宋名門望族之女子有多少,才有多少太學生,內中尚未娶妻的才有幾個?若等到‘榜下捉婿’,前來競爭的,不知多少?何況學問是有了,不知是不是個迂腐儒生?眼下正遇著冬至節近,我家辦一個私宴,讓譚學正帶他赴宴,先不說破,看看他的人才,再做定奪。”
仲山轉來,便道:
“下官未曾經目,終不於心。若是足下引那位生徒過寒府一會,若果然有才有貌,下官斷無別說。”
譚學正一口允諾。
冬至節至。
古人云“冬至大如年”。宋時,冬至節是大節,放假三日。頭日夜,王府舉辦了一個家宴。這日,秦檜打扮得遍體綾羅,鞋鮮襪正,隨同譚學正早早動身,不一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