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舍打聽高靖靖的為人。姚氏問法甚是委婉,只說她兒子在武社不讓師父廚娘省心,是否還攪擾了他們這些街坊鄰居?
鄰人道:
“你那兒子,絕無閒話說得,那高靖靖。。。。。。”打了兩聲嘿嘿,在想說與不想說之間猶豫,見姚氏真誠可敬,忍不住說了實話:
“那個高靖靖,別看她說話不起高腔,她說話一般是從大腸裡爛出來的,又臭又毒。”
見有人起了頭,眾人大膽起來,說道:
“高靖靖二十歲上,嫁了個婆家。因陰毒,又妒性烈,專一使心用腹,搬是造非。攪得夫家兄弟妯娌日逐吵鬧,不得安寧。生下個女兒,不到滿月,就被夫家請出。起初,高靖靖威脅夫家道:‘你要我走路,我就帶走女兒。讓你們血肉不得相見。’丈夫即刻要僕人從襁褓中抱來嬰兒,一把塞在高靖靖懷裡,連推帶趕,出了家門。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被出後,難耐寂寞,東勾西搭,與暗娼相差無幾。張極明來開武社後,高靖靖便與他打得火熱。”
“高靖靖的本事大,要是鉤上皇帝,她有亡國的本事。”
“她並不同時說兩個人的壞話,她的伎倆就是孤立一個,花嘴騙舌哄熱其餘,惡毒言語打擊一個,再各個擊破,這是她的高明之處。”
“什麼高明處?分明是惡毒處。”
。。。。。。
你一句,我一句,姚氏一聽,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是些橫膽昧心做事的,不是什麼正經人,知道岳飛不宜在此再呆。為給他們做師父管家的留個面子,母子二人商量,找了個由頭,一同辭別回家了。
路上,姚氏叮囑岳飛道:
“不要對人說起武社的事情,背後議論他人不厚道。”
自此,母子二人絕不提武社的事情。
岳飛日間復看養牲畜。
一日,岳飛騎著牛放牧歸來,路上,王貴遙呼岳飛,奔跑而來,見王貴似有急事相告,岳飛亦快步迎上前去。
第九節 一條害人心
王貴劈面說道:
“你去武社時,還記得嗎?我們好不羨慕你,原來你在那裡卻過得不好。”
“誰說的?”
“姚政的後孃劉芬芬,在鎮上偶遇你的師孃高靖靖,高靖靖聽說她是孝悌里人,上前搭訕道:‘你們孝悌裡有個叫岳飛的,在我那裡學武藝,能力好差,還不知好歹,我們好吃好喝待他,他翻臉不認人,二、三個月就走人了。’她回來後,將你師孃的原話,到處傳說。”
“你信嗎?”岳飛冷笑道。
“我倆自小一起長大,我信這話?聽到這話,我吃驚得不行。”
岳飛不再言語,二人默默地同回村裡。走到村口,只見母親姚氏好生不樂,當眾道:
“有些人的心,黴得要翻出來,曬曬太陽了。高靖靖是怎樣一個人,大家不甚瞭解。但我兒在孝悌里人的眼皮下長大,難道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孩子!那些酗酒閒耍,偷雞摸狗的少年無賴,卻不去勸諭,一味拿本分的少年說事,聽些毀謗言語,便四處傳說,生怕這‘臭’名不得遠揚。這分明是假意聽信,實為借他人之口,抹黑好人。我不明白,這樣做於人於己有何好處?”
回到家裡,岳飛問母親道:
“這個嬸嬸真奇怪,我一個小孩子,又沒招惹得罪她,她為何巴不得我出事才好?”
“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上進的人。因為別人愈求上進,他們愈感失落,心中易生嫉妒,故不能心懷公正。因此,我們常見人們不但不斥責惡,反而一味挑剔善,甚至幸災樂禍,更有甚者落井下石,做惡的幫兇。他們以為這樣只會害他人,其實害人就是害己。惡吃善,吃得罄盡,最終惡吃惡,總被惡吃掉。”
“娘,我知道了,做有真實本事的人,做公平正直的人,於人於己,於國於家,都是有益的。”
“是的。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理會干擾。”姚氏戒道。
故人云:“後生可畏。”岳飛痴心習武,夜夜不輟,武藝日漸精進。
時值政和五年春,一日,岳飛挑些臘魚臘肉,幫母親去集上賣錢,集上偶遇蔣世雄。兩人笑嘻嘻迎面走近,你推我一掌,我擊你一拳:
“你還在習武嗎?”
“不習武還叫岳飛?”
“我說呢?你不習武,實在可惜。你就是為武藝而生的。”
“有心練習而已。”岳飛從來與蔣世雄言語相投,情深言深,“目下盛傳,女真叛遼。遼國有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