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親戚關係,滿村子都傳遍了你還瞞著我?”
“……”方氏這回是當真瞠目結舌,這話她是早晨剛說過,但當時只有自家二哥和孩子在跟前兒,而且也算是句趕到坎兒上的氣話,早就丟開差不多忘得乾淨,怎麼一轉眼竟會連楊氏都得了信兒去,“娘,這話是早晨說得氣話,也不知是讓誰打門口過地聽見了,哪裡能作數的。”
“我不管你是氣話不氣話,你在家裡幹活最多我是瞧在眼裡的,幾個媳婦裡我為啥最看重你,就是因為你嫁過來之後一直懂事,不跟她倆似的貪奸耍滑。”楊氏早晨被幾個婆子好一頓嘲笑,說啥平時吹噓自家多少和睦,自家兒媳婦多少的懂事,如今倒好,先是鬧著分了家,現下又要斷絕關係,可當真是個好媳婦,所以她揣著滿肚子的火氣過來質問方氏,“這回童生試的事兒,的確是你大嫂做得不好,但是她也是為了孩子的前途不是?她提前也問過你要不要一起,也沒藏著掖著偷偷地不是?就算你氣惱她連累博榮,但是如今博凱以後都不能再參加科舉,你大嫂心裡才最是難受的,你自己跟她過不去也就算了,你難道也不想想老大和老2的兄弟情分了不成?”
方氏被這一大堆質問說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找到重點之後起身道:“娘,你這話說得太沒道理,大嫂為了博凱的前程,她是願意使銀子還是幹啥我不怪她,這回童生試出了事兒我也知道她心裡難受,更是沒說過半句,可是我家博榮是跟博凱一起去的城裡,出事兒之後大嫂他兄弟把博凱接走好吃好穿地伺候著,把我家博榮丟在個四下透風的房子裡,要柴沒柴要錢沒錢,屋子裡潮得被褥都結了硬塊子。”
方氏說著直抹眼淚,哽咽著說:“孩子爹趕去的時候,人都病得不省人事,在城裡足瞧了三天的病才敢接回來。若不是荷花從舉人老爺家小公子處得了信兒,我催著孩子爹趕緊套車去了城裡,怕是娘這會兒都已經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楊氏聽得瞠目結舌,她是知道博榮生病,但是沒想到這其中是這麼個情況,喃喃地說:“真……真是這樣?”
“娘,咱們婆媳處了這麼多年,你自己說我是不是個扯謊的人?”方氏見婆婆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模樣,氣就更是壓不下去,坐不住身兒起來站著道,“娘不信就問問荷花,當時荷花跟她爹一起進城,就算我扯謊,孩子總不會扯謊吧”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不信你”楊氏也皺著眉頭站起身,還是有些難以消化這件事,“那你回來咋不說呢?”
“我是去跟大嫂沒完沒了,還是把博凱打一頓出氣?娘那時候急得正病倒在炕上,這話讓我咋說?”方氏越說越覺得氣悶,“當初地龍翻身的時候,我孃家哥哥頂著風雪的來接咱們去住,這不過就是去靠個童生試尋個住處,大嫂的兄弟這樣做也太讓人寒心了。就算這事兒大嫂不知道,我也不說啥,但等回來之後呢?大嫂連句軟話都沒來說過,更別指望她來看看我家博榮了,怎麼就她家兒子金貴,我家兒子就是地頭裡長的草,活該被扔在一旁自生自滅?”
楊氏被方氏這幾句話說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撲打撲打衣裳道:“老大家的恁不像話,這做得叫啥事兒,你等我去訓她”她說完也不管方氏說什麼,快步地走出院子往老大家去了。
方氏的面色變得有些說不出是什麼樣子,低頭看見荷花正關切地瞅著自己,抬手抹去臉上的眼淚,也不知是對荷花說還是自言自語:“這都分了家,以後只要孝敬公婆就是,旁的人,哪裡還能顧得那麼周全。”
荷花並沒有馬上理解方氏臉上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娘,奶不過也是聽人背後攛掇才過來說了這些話,如今都分說明白,你就別生氣了。”雖然說她心裡明白,方氏傷心的並不是楊氏不明就裡,而是覺得婆媳相處了十餘年,卻抵不過外人的幾句說嘴,但也只能這樣無力地勸慰著。
可是她這邊話音未落,李氏就滿臉詭異神色地進院兒。尖聲道:“老2家的,咱們妯娌之間有什麼話,嫂子我有什麼做的到不到的,你直接來與我說不就是了。我前幾日為了博凱的事兒,一顆心都被捏破了揉碎了似的疼,每天吃不下睡不著,只要手裡沒活兒就抹眼淚,你大哥怕我鬱出病來,許多事兒都沒跟我說。你若是覺得我孃家兄弟做事不地道,你只要跟我分說明白,是他的錯我自然教訓他,還用得著在娘耳邊嚼舌頭?可見素日裡我真是看錯了你”
荷花見李氏叉腰站在門口說了這麼一大套話,然後就直眉瞪眼地朝著方氏過來,伸手就要往方氏身上撕扯,情急之下掄起手裡的鋤頭就揮了出去,也尖聲嚷道:“你敢碰我娘一根汗毛,我就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