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再是副總統,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醫院方面還是為他安排了最好最舒適的房間。房間裡堆滿了來自各方的鮮花,只是不知道其中有幾束代表的真情實意。在醫生的引領下,杜滋基,巴拉庫和波蒂絲三人來到了阿爾法的病房。病床上的阿爾法,臉色蒼白,神情憔悴,蓬亂銀白的頭髮讓他更顯老意。看著這個將自己一關就是十年的人,波蒂絲的心中煞是激動,有些起伏不定,想要上前對他拳打腳踢,發洩十年來的仇恨,然而看到他風燭殘年,又有些下不去手,不由恨恨的嬌哼了一聲。
這一聲嬌哼將阿爾法驚醒了,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到竟然是波蒂絲,瞳孔猛的一縮,臉上瞬間佈滿了惶恐。看到神色極度不安的阿爾法,波蒂絲冷聲說道“怎麼,在這裡見到我感到很意外嗎?沒想到我還活著吧?”“我……”阿爾法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巴拉庫可沒有波蒂絲那麼心軟,此時看到阿爾法,新仇舊恨,齊湧上心頭,緊走幾步,來到阿爾法的床頭,指著他的鼻子怒聲喝罵道“好你個老東西,沒想到你如此歹毒,不但讓我們夫妻分離了十年之久,最後竟然還要殺波蒂絲滅口。你說,這深仇大恨,我該怎麼找你報?”
阿爾法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臉龐脹的通紅,似乎要將肺都咳出來似的。看到他這樣,巴拉庫不由得住了嘴。過了好半天,阿爾法才緩緩的平息了下來,艱難虛弱的說道“惡有惡報,我阿爾法一生做了太多的錯事,如今報應終於落到了我的頭上。我現在已經是肺癌晚期,離死不遠了。你們要是對我有恨,有怨,就趕緊發吧。否則……你們就沒有機會了。”阿爾法的表情上滿是深深的落寞與憂傷。此時的他哪裡還是那個在沙特政壇叱詫風雲五十年的不倒翁,分明是一個無奈的等待著死神降臨的垂死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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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對你有恨有怨的人不是我們,而是國家的法律和人們的良知。”杜滋基上前一步,沉聲說道“我們沒有權力懲罰你,可是法律有。這十年來,波蒂絲已經收集了足夠的將你送進監獄的證據,法律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的。”“不要!……”聽了杜滋基的話,阿爾法忽然顯得很是激動,猛的挺起身來,抓著杜滋基的衣角,大聲的哀求道“不要送我上法庭,你可以秘密的處決我。我……我不希望我一世的英明就這
樣毀於一旦。杜滋基,你一定要答應我,算是我求求你了!”
聽了阿爾法的話,杜滋基搖著頭嘆息道“既然你如此珍惜自己的名譽,當初你為何不謹言慎行,一致鑄成今天的大錯。晚啦,一切都晚了!”聽著杜滋基的嘆息,阿爾法的臉色迅速的暗淡了下去,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悲意,緩緩的說道“好吧,沒佈下春雨,哪兒來的秋實?既然是報應,就讓報應來的更徹底一些吧。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總統閣下,看在我為沙特也是盡心盡力的份兒上,您就答應我吧。”
阿爾法雖然跋扈專橫又貪婪,但是實事求是的說,這五十年,他對沙特的貢獻還是有目共睹的,杜滋基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吧,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阿爾法點了點頭,眼睛中流下了兩行渾濁的眼淚,語氣深沉而悲痛的說道“這幾十年來,我一直在追逐名利,無休無止,沒有一刻閒下來的時候。現在躺在這裡,算是難得的清閒了,我才恍然記起,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去看過我的老伴兒了。想著幾十年來,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地下,我竟然從來也不曾去看過她,心中滿是羞愧。咳咳……”阿爾法用力的咳嗽了幾聲,接著說道“總統閣下,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能讓我去看看她,哪怕是向他謝罪也好。您發發慈悲,就答應了我這個老頭子最後的請求吧!”
阿爾法的語氣滿是悲慼。聽的杜滋基心裡也有些酸酸的,一想阿爾法也是個要死的人了,做事不應該太絕,於是說道“好吧,你要去就去吧。不過,我會派人跟著你……”“杜滋基,你不要相信他!”杜滋基的話還沒說完,波蒂絲忽然開口喊道。杜滋基不由得愣了一下,回頭滿是疑惑的看向波蒂絲。波蒂絲俏臉含煞的看著阿爾法說道“阿爾法詭計多端,這十年來我是深有體會。他說的話千萬不能輕信。”
“波蒂絲,我知道你恨我,我也可以理解。如果換做是我被人囚禁了十年,我會恨不得咬他一口。你對我有怎樣的看法都不過分,可是你現在也看到了,我已經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就算是再狡猾,又能玩出什麼花樣兒來呢?”阿爾法可憐巴巴的看著波蒂絲艱難的說道。波蒂絲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麼狡猾,誰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波蒂絲,我看是你多心了。既然他想去就讓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