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個人不但沒有去報案,還要和李淮仁一起,同汪主席一桌吃飯。
估計是怕飯桌上再打起來,汪平偉沒有露面,汪主席打量一下李慕凡,又看看孫俏,笑得一臉和藹,道:“小孩子不懂事,都是鬧著玩的,你們兩個別往心裡去啊,就當是看叔叔的面子,不要和平偉當真。”
孫俏對汪主席這張臉還是有印象的,作為全國政協的副主席,他也經常出現在新聞聯播裡,那時她覺得他看起來很慈祥,而且在當市委書記期間也確實為市民辦了不少好事實事,現在看來,當官的,都不能從表面上一概而論。
這時汪主席又對李淮仁說:“淮仁,孩子們都大了,咱們也老了,人民公僕當了大半輩子,但是日子過得還是不消停啊,歲數大了,就怕孩子們走錯路,這比自己走錯誤都危險,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走錯,那可是難辭其咎啊!”1
“老汪,你說的也正是我想的,咱們這一代,過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對不起老百姓,怕給人戳脊梁骨,可是孩子們呢?卻老拿自己當特權階級,以為出了事就一定能有人給兜著,幹什麼都無法無天的,知法還要犯法,一點原則都沒有。
當然,慕凡這孩子,也讓我給慣的脾氣暴躁,他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虧,和孫俏感情又很好……不過,打人還是不對的。“
他這一番話,其實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表面上雖然接受了汪主席的說法,但是前因後果他一點也不糊塗,也不允許汪主席裝糊塗。
李淮仁停頓的時候,看了一眼李慕凡,那是警告的眼神,然後抬手給孫俏盛了一碗湯,這個細節汪主席沒有忽略,他抬頭的時候,發現李慕凡正在看著自己,那眼神真叫一個諷刺,這使得他心裡極其不舒服。
他訕訕的笑了笑,看了看李淮仁,道:“這兩個孩子,好事快近了吧?”
李淮仁道:“好男孩志在四方,當然要先立業再成家,不過,什麼時候辦喜事我肯定得給老哥哥你去個信兒。”
孫俏很疑惑,李淮仁的這種說法,似乎是認同她是李慕凡的女朋友了,那她簽下的婚前協議,又說明什麼呢?李淮仁這個男人,她真是越來越不瞭解了。
同一樣的一席話,李慕凡聽起來又是另一番釋意,他突然覺得心跳的很快。
“好啊好啊!這真是好事,到時候我一定包個大紅包。”汪主席笑的開懷,道:“老弟,你這個準兒媳婦好啊,又高挑又漂亮,我們就是沒想到你會選一個模特做兒媳,真是平易近人哪!平偉那孩子,辦事不牢靠,還愛和小明星傳點緋聞,一天花邊新聞要是沒有他,他就渾身不對勁兒,就這個出息,我回去再教育他。”
孫俏吃的很少,就聽著兩個官場老手打官腔,說場面話,她偶爾視線同李慕凡交匯,都發現他嘴角掛著諷刺的笑,眼神變得極冷淡,好像說不出的厭惡。
吃完飯,汪主席坐車先走,李淮仁站起來對孫俏說:“今天別回去了。”這句話似乎不容反駁,李慕凡剛想說什麼,李淮仁又道:“你也跟我回家去。”
李淮仁打發了司機回家,由李慕凡駕車,父子倆坐在前排,孫俏獨坐後面,一路往位於近郊的別墅開去。
李慕凡看看北京繁華的夜景,又在後視鏡看了一眼疲憊的孫俏,怪聲怪氣的對李淮仁道:“關於汪平偉的問題,我想您得有個心理準備,您能容,我卻未必。”
李淮仁斥責道:“胡鬧!你還想要怎麼樣,你把人打成那樣,還想幹嘛?不出人命不死心是吧?我以前就是這麼教你的?凡事都用武力解決?嗯?”
“打他?殺他都不多!你知道他對孫俏都做了些什麼?你就無動於衷?”
李淮仁給噎住,想了想,緩下臉色,道:“孫俏是受了委屈,不過不是沒釀成悲劇嘛,你人也打了,氣也出了,這事就算了,別折騰了,咱們家這點事也不光彩,真要讓有心人惦記上了,把內幕揭出來,你就省心了?”再說,汪平偉這種人,往後再收拾也不遲,根本不急於一時,但是這話他沒說,他怕李慕凡沈不住氣,非得這個時候辦他。
“您也怕丟人?”李慕凡“嗤”地一笑,他看見孫俏眼內一閃而逝的、受傷的神情,對李淮仁諷刺道:“還內幕,都什麼內幕啊?您說說,也讓我見識見識。”
“李慕凡,我是你爸爸,你少給我說話夾槍帶棒的,孫俏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沒什麼對不起你的!”
“你的女人?你敢和外界說嘛?你要是敢,剛剛和汪主席吃飯的時候幹嘛去了?汪主席說她是你兒媳婦的時候,你怎麼不糾正說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