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難得一見的重器呀,露面兒就會有人搶。您這件兒宣德青花梅瓶、這件兒成化天字罐、這件兒弘治嬌黃盤、這件兒正德的孔雀綠尊和這件兒嘉靖青花五彩瓶也不錯,還有這幾件兒清三代的立件兒,尤其乾隆的東西,是特徵非常明顯的精品。同治光緒的東西年份太淺,不太受收藏界追捧,除非精品中的精品,名家是不會收藏的。官窯挺多,好!要是在世面兒上走,您這些玩意兒一件兒也留不下,可是我一個販子都不認識;要是讓收藏家選,一半兒左右沒問題。”
第二章 滿目春光 (91)君子坦蕩蕩
“行啊金先生。”史大可驚言道。“你不是不懂瓷器呀!聽你這麼一說,比我道兒還深呢。就託付給你了,我可不想讓這些玩意兒蒙冤受委屈,埋沒了它們的出身。”
“我也就是一知半解而已。蘇先生跟我說過,您的脾氣稟性跟我特像,也特熱愛中國的傳統文化,我跟您真是挺投緣的。我就一句話,您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金兆楓信誓旦旦地說。
史大可著實地被感動了。“行,兄弟,我放心了。”
“兩天之內就有準信兒。我找的都是有經濟實力的藏家,他們不會在價格上較勁的。我得跟您說明白,”金兆楓拿過瓷器清單,與史大可一起看著。“您標的價格都偏低了,總體算下來,差得可不少呢。您看看……”
“我明白,那不是沒轍嘛。”史大可哭喪著臉。“我當時買東西的時候兒價錢低,那件兒宋鈞洗子和哥窯葵花洗是我87年從一個貴族的後人手裡買來的,當時才花了幾萬塊,給錢的時候兒,我和賣主兒都樂了。這兩件兒東西到現在怎麼也得值五百多萬了吧,我知道每件兒東西值多少錢,可我急著走,也只能是人參賣成蘿蔔價兒了,該讓就讓吧。說句真心話,我也心疼啊!眼看著陪了我十幾年的玩意兒就快滾蛋了,我難受哇!要不是為了老婆孩子,我為了這些玩意兒也不走。我老罵別人移民是去外國裝孫子,這回可倒好,我也跟著裝上孫子了。話又說回來了,中國太落後了,有點兒本事的人都想往花花世界跑。我要不是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也早就不愛國了,你看現在這人,個個兒都惦記著害人佔便宜,北京城也讓那些恨人不死的王八蛋們拆成破爛兒了,能讓中國人在鬼子面前挺胸抬頭的精神和物質都毀沒了,探古尋幽的人成了天下最大的傻子……”
“史先生,咱們說點兒別的。”金兆楓攔住了史大可滔滔的怨氣。“您恨的東西我也恨,太恨了,有的時候兒都快把我氣休克了。咱們都是沒出息的人,死摽著北京不撒手,嘴上罵得比誰都厲害,心裡還照樣兒愛得比誰都邪乎,真是愛之愈深,痛之愈切!咱們收收心,歇歇嘴,別做無用功了。”
“是啊。”史大可不好意思起來。“別因為拽咧子(拽咧子:北京俚語,意為說閒話。)就把正差兒(正差兒:北京俚語,意為正經事情。)給耽誤了呀!”他指著桌子上的付費清單說:“你先看看這個,仔細看。我抽空兒喝口茶,降降胸中的怨氣!”
“哈哈,好。”金兆楓應著拿起單子來,認真地看著——上面的數字直接關係到他的銀子啊,馬虎不得!
“史先生,那麼多電腦和辦公傢俱怎麼都沒算錢呀,您不是虧了嗎?”金兆楓邊看邊問道。
“不虧,我是按照廢品的標準處理的,你能讓它們發揮餘熱我還高興呢。”史大可匪夷所思地回答。“財務賬上到今天為止還有八十七萬多,我前幾天剛交完明年一季度的房租,錢數兒也在上邊兒列著呢。一共是一百萬掛零兒”
“那些東西不能算廢品,給您兩萬塊錢吧,不多。”金兆楓在清單上註明了這筆金額。“如果我接手公司,您有什麼建議嗎?”
“秘書和財務部的人都很專業,也很敬業。我走以後,除了這幾個,其他的人你都可以換。看字畫兒的眼力差,看瓷器的要跳槽,都是問題呀。人浮於事的也有,公司的人應該精簡一下兒。”史大可說
“反正結算公司也需要一段時間,要不,您幫我在人事上參謀一下。我先作個簡單的編制,秘書和財務的人留用,其它部門……如果我手裡有合適的人,就把現在的人換掉。不用的人,我希望透過您來辭退他們,咱們公事公辦,您看……補償金是不是由您來出哇?”金兆楓徵詢著對方的意見。
第二章 滿目春光 (92)仗義是美德
“好說,補償金沒幾個錢。”史大可說:“前一陣兒一直神不守舍的,員工明年的勞動合同還都沒簽呢。合同都是短期的,一年一簽,正合適,明年歸你了。反正公司的大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