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朋友了,知道了也好,正好兒讓他多方面地瞭解瞭解我。”
金兆楓無所由從地笑著。他知道,周教授肯定是在生活問題上邁錯步兒了,好奇心無情地驅使著他急於探知他人的醜聞。
“那我可說啦。”蔣先生笑音未絕地看著蘇天一和金兆楓。“周教授昨天晚上又和他老婆打架了,當時我正好兒在場呢。人家真是有涵養啊,一邊兒捱打捱罵一邊兒瘋狂地摔東西。我一看戰鬥太慘烈了,就把他拉我們家住去了。”
“夫妻發生摩擦是挺正常的事兒啊,動手兒太傷感情了。家裡人吵架就是這樣兒,吵架的原因過一陣兒就忘了,可吵架的傷心過程卻一輩子也忘不了。”金兆楓說。他對夫妻打架並不感興趣,一心只想聽聽兩情相悅的故事。
“我告訴你為什麼。”蔣先生神秘地對金兆楓說。看樣子,他在摧殘和踐踏他人心靈的同時也在陶醉和享受於其中。“周教授各方面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表現不佳。他們兩口子結婚都三十多年了,感情不可謂不深,可他偏說兩個人在思想上越來越疏遠,生活也越來越沒有情趣,怎麼調整都沒用。他不想窮途末路,所以,就窮則思變了。”
“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金兆楓想起來了《詩經•;衛風•;氓》中的句子,脫口而出。
身心俱頹的周教授表面上還是那麼襟懷大度。“都怪我平時太縱容她了,讓她變得驕蠻成性,我倒成了‘三歲貫女,莫我肯顧’了。”他也掄起了《詩經•;魏風•;碩鼠》。
蔣先生繼續陶醉和享受著,敘述著。“周教授現在帶研究生呢。他有一女學生,甘肅的,又純樸又好學,人也長得漂亮。倆人傳幫帶還沒幾個月呢,這周教授就變得色大膽子肥了,開始主動勾引人家。那姑娘也不含糊,你想跟我好,我就敢跟你好,誰怕誰呀!可說呢,人都有獵奇心理,所以這世界上就有了婚外情啦。”
“你所說的獵奇是違反道德標準的。我剛才就說了,我那叫兩情相悅。我們注重的是精神層次的交流!你都快把我說成流氓了。”周教授不滿地辯解道。
“閉嘴!該你坦白的時候兒你再說。”蔣先生果斷地截住來言,繼續扮演起故事講解員。“結果,周教授掏錢在外邊兒租了房,從此,一對兒年齡懸殊的淫男浪女就開始了夜幕下的同居生活。周教授嚐到了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好處,想離婚。他老婆不同意,就暗地裡跟蹤他,於是乎,可憐的周教授就被抓了個現行兒。周夫人倒也大度,說,只要兩人就此罷手,男人乖乖兒地滾回她的床上去,她可以既往不咎,還可以給姑娘青春賠償金。聽周教授說,人家姑娘還是他給開瓜的呢。這周教授認死理兒,一個心眼兒地就是惦記離婚,哪怕身敗名裂也不願意回家去。真是用情了啊!”
“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和世間萬物一樣,也需要隨時更新嘛。我也嘗試過調整家庭關係,沒用啊。”周教授不情願地說。“感情都破裂了,空留一個外殼兒有什麼用啊?我也遵守道德,可我不能讓所謂的道德害我痛苦一生吧?我想換一種新的生活方式,這也錯了嗎?我喜歡中國文化,可我最恨的就是抱殘守缺。為什麼法律允許離婚,就是因為法律允許人們變更自己的婚姻現狀,我沒錯!”他的態度強硬起來,理直氣壯了。他看著金兆楓。“你是年輕人,你說,我做得對不對?”
金兆楓敷衍地笑著說:“我沒結過婚,沒權力評判這種事情。”
“唉!我要是也不結婚就好嘍。”周教授羨慕地對金兆楓說:“還是你英明啊,太聰明啦。”
“您這叫做捧殺,是在害我!”金兆楓被氣得乾笑起來。“我一直都想娶妻生子,就是到現在還沒碰上合適的。”
第二章 滿目春光 (69)名人移情錄
“蔣先生藝術上的造詣還行,人格兒就不行了。你看他剛才說我的口氣,純粹是看我的笑話兒呢。”周教授抱怨著。“我是很正統的文人,我明白,現代文明的標誌之一就是一夫一妻制,我想離婚就是不願意搞婚外戀。我是真心真意地談戀愛,不像某些老敗類那樣兒,不光吃喝受賄,還時不常兒地找個孫女輩兒的娘們兒同生死共命運地當傍家兒(傍家兒:新京俚語,意為情婦或二奶。)。甭提外國,咱們就說中國,好多革命先驅和文化名人同時也是背叛愛情的先驅和名人,他們反對封建文化,同時也背棄了自己的髮妻。你們別煩,我為了準備這套道理,專門兒檢視了相關資料。先說陳獨秀,他的結髮妻子高曉嵐給他生了好幾個孩子以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