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狀要有狀紙,就和申訴書的意思差不多,要寫明原告是誰,狀告何人,何事,等等,顯然面前的這兩個是頭一次告狀,聽了司徒青雲的話又哭了起來,他***,他平生最恨的就是窩囊廢,遇到問題不說事情,哭有個屁用,如果不是看他年紀一把,早就讓人先打一頓再說了。
現在只得耐著性子勸道:“好了,好了,你就說說甚麼事情要攔路喊冤?莫非這徐水縣令貪贓枉法?”說到這裡,屠夫若有所感地眯縫著眼睛,朝著過道看了一眼。
剛剛趕來站在那裡的徐水縣令頓時一哆嗦,幾乎就尿了褲子,心說,哪有這樣審問犯人的,這不是誘供嗎,如果這刁民不懂事,或者乾脆攀咬,自己立刻就是一場禍事。他倒不是不敢上堂,實在是現在司徒青雲坐在大堂中央,如果他升堂問案,立刻就等於是坐在了小公爺的上面,這可是大大的不敬,故此他才不敢上前。
好在這老頭收住了哭聲連連搖頭,“青天大老爺啊,縣令大老爺是不敢接的,還請大老爺為民作主啊。”
這話讓後面聽牆根的徐水縣令心頭鬆了口氣,不過馬上又把心提了起來,不是吧,他不敢管的案子可沒多少,莫非是……
司徒青雲聽得心頭火起,這老東西,羅裡羅唆,你不說到底是甚麼事情,怎麼知道我不敢管?聽得不耐煩了,把手一擺,“住口,你這小童來說,究竟所為何事?”
那小孩子倒是沒有海旁的樣子,聽到老爺問話,抬起頭來,唸唸有詞,“大老爺,大老爺,我姐姐去龍泉寺上香已經三天了,還沒回來,請大老爺去求求那些和尚,把我姐姐放回來吧。”
這話一出,連帶堂前看熱鬧的,待後面聽牆角的徐水縣令,立刻沒了動靜。本地人都知道,如果是普通的事情還好說,可一旦牽扯上龍泉寺,怕是本地的縣令老爺也要吃癟了。
此刻佛法昌盛,寺院極多,做了和尚不用納糧,甚至還有大批的廟產,不但如此,這些僧人交通官府,等閒做些為非作歹的事情,也不是平頭老百姓可以招惹的。因此上聽了涉及到龍泉寺,就連門外看熱鬧的閒人也散了些。
司徒青雲看在眼裡,心中就是一翻,此事怕是真的了,可這是搞不好人沒救出來,反而給自己找了麻煩,躲在一旁的那個縣令害怕的模樣,就讓他知道事情不簡單。
立刻低頭問道:“你這小兒胡說八道,你姐姐是貌美如仙,還是帶著金銀財寶,那龍泉寺的大和尚我也見過,怎麼可能強留你姐姐?分明是藉故誣陷良民,來人啊,給我亂滾打出去!”
那小孩子急了,“我沒說謊,我沒說謊,我姐姐做得一手好菜,被那和尚留下,說是如果不交出菜譜就不放她走,還有,還有我姐姐也很漂亮的,真的,大老爺,我說的是真的。”
司徒青雲微微皺了下眉,還有這事?他頓時想起了剛才吃的那頓素齋,莫非這裡面還有名堂?
當下追問道:“你一個小小孩童,如何知道這些事的,分明是胡編亂造!”
小孩子急了,跳了起來,“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沒有說謊,不信你把龍泉寺門上的空月找來,是他偷偷告訴我的,他沒出家前,是我的鄰居,求求你大老爺,你把找來一問便知。”
司徒青雲皺了起眉頭,“來人,兩個信口雌黃的傢伙,本大人剛剛從龍泉寺趕回來,住持方丈法明和尚本大人也見過,是有道高僧,斷不可能生此事。來人啊,給我亂棍打了出去!”
眾衙役一擁而上,扯起一老一少丟出門外,那老得眼淚直流,反而那小的一副恨恨不平,眼珠亂轉很有主意的樣子,司徒青雲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向後走去。
正站在那裡的徐水縣令呆了片刻,深深施了一禮,“小公爺,下官實在是無力查證,那龍泉寺雖在本縣,可交遊甚廣,就連郡守大人也是龍泉寺的居士,下官實在是招惹不起啊。”
司徒青雲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以前可曾有過?”
徐水縣令愣了一下,回憶了半天,“三年前倒是有過幾起,不過後來那些苦主都撤了官司,下官剛剛到任,根基淺薄,也就沒再追查。”
司徒青雲眯縫著眼睛,拍了拍徐水縣令的肩膀,掉頭向後走去。只留下這夏滿庭揣摸不透上意,空自驚異不已
回了縣衙後宅,司徒青雲喚過一人,“這個空淨和尚的醫術如何,可曾找到病因?”原來,司徒青雲帶著兩個告狀的直奔大堂,卻把空淨交給了家將。現在過去半晌,應該知道些什麼了吧?
他倒不擔心司徒鶴醒過來,這種事情就是說出去,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