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沿這條路線走?”
“一定會。”少年查叫天說:“困為除此以外,都是絕地。”
陳風熟遺這一帶的地形,憂形於色,“這一路上山,都有奇險,路實在不好走,便難以追蹤……”
詹通通登對不服:“我們這麼一大班人還追不了那麼一個活賊!?”
陳風冷笑道:“這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哪怕你請天王多派九千人,也不能把昨天的太陽追回來。”
馬龍道,“那一路上雖然荒涼、但天王勢力無遠弗屆,仍是有人手接應的。”
陳風道:“哦?那可真難得。——該不會是‘銅鑼坳’那一帶的‘流氓軍’呀?那可是一股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流寇強盜!”
馬龍聽了,厲目盯了陳風一眼。
連詹通通、巴巴子、回家家眾人,都各形怒魚。
鐵手只要問下去:“那麼,如果孫青霞下選擇往上爬,而是往下走呢?”
“少年查叫天”道:“那麼,就是往大都走?越走,就愈近鬧市。”
馬龍接道:“如果從下文山轉入州府,上有兩條路,一是從這兒往回走——但不可能,因為路已給我們在這兒截斷了。另一條路則是從不文山轉十一寡婦山,進入‘大深林’,然後轉‘胃園’、‘肚院’、‘肝苑’、‘腸圃’.然後混入定定鎮,再在西北走,即就直人州府,誰也攔他不住了。”
鐵手正在心裡暗自震佩:“這“老張飛”一夥的人,對這麼一個荒蕪之地和鄰近的繁華州郡之地形,都能瞭如指掌,功夫做足,難怪這個組織,集團的人能在這短短十數年間,聲望飛騰,勢力強大如此之甚,這般之速了!”
陳風卻冷笑的道:“如此看來,就算孫色魔在下走,直驅鬧市,只怕要渡‘阿牛溪’之際,也有天王的徒子徒孫‘出室子弟’來攔截他們的了!”
這一下,連馬龍也為之變色。
——看來,這名“風塵公差”不但老以驗,老世故,且對“叫天王”的黨羽勢力,也掌握行十分老練。
那“巨無霸查叫天”頓時鼻孔冒煙,正待發作,“少年查叫天”卻悠悠自若的道:
“對,咱們總算有幾分郵處靠朋友的情面,到哪兒都有人願出力費心,但問題尚有:孫青霞會往哪一條路走;一了這才是正事,也是要害!”
鐵手道。
防風皺起一臉的刀。
老烏烏著臉,像一個鐵鍋的濃縮了的骨瘦如柴的包拯包青天;何孤單臉上和眼裡,都出現了一種茫然的神色,使得他的四白眼更混濁。
蘇眉卻說:“他一定是往荒山絕嶺走!”
鐵乎問:“問以見得?”
蘇眉冷笑道:“他作惡多端,還敢回到人間來?”
鐵手道:“若他自以為理虧,自知罪孽深重,他早都不必留在“殺手澗”了。”
蘇眉忿得兩頰緋紅一般,煞是好看:“你說的也對,他那麼不要臉,當然舍不了凡塵欲世,聲色眷戀!——只不過,他這次卻是挾持了兩個美人兒走,他就算要遁世也可享受齊人之福了!”
鐵手道:“你很恨他吧?”
蘇眉一仰首:“有人殺了你娘,你會不恨?”
鐵手冷靜地道:“你的恨卻不是——至少不只是那一種殺親之恨。”
蘇眉用一雙麗厲色矚著他:“那我可是什麼樣的一種恨哪?你且說說看。”
鐵手卻反問道:“我也聽過江湖傳聞;孫青霞一度和你爹爹相交投契、武林中引為美談,怎麼卻鬧得如此下場?”
蘇盾的神色是悲大於憤,但語音卻是憤大於悲的說,“他不是人。原本,他與爹爹、叔父相處頗為投契,並一齊聘人抗遼殺敵。他後來得悉爹爹原名‘世民’,叔父本名‘逸士’但因慕東坡居士之為人風骨,才情俠氣,故一改名為車破,一更名為冬皮,以紀念這位絕世人物,那淫魔也忙表示自己亦祟仰蘇子為人,故曾自號‘弒’,以應合東坡居士蘇軾之名。
三人一見如故,敵愾同仇,卻到頭來,爹爹暴斃,還不知是不是他下的手!——但我是親眼看到了割下的我孃的頭顱!”
她說到這兒,眼圈兒紅了,但她仍忍住悲,忍著淚,強忍不哭,但卻忍不了憤怒:
“這狗賊!——他離開我娘房裡的時候,我娘還是光著身子的呢!他是隻禽獸不如的東西!”
這時候,無論誰都看得出來:蘇眉說的是真話。
她也真是傷心。
真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