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三招用的方式,武器則由我們來選兩項:我看,就用拳為一,刀為二餘下一樣,鐵兄自選吧!”
他一下子已佔了便宜。
他選的自然是“老張飛”所擅長的。
鐵手卻毫無異議,反而笑說:“這不是問題。餘下一項,也由你們來定吧——大叫天王個頭兒大。我與他對著撞也不是這一件賞心樂事!”
此語一說,眾人皆覺得敢情鐵手是瘋了。
瘋狂了。
“小叫天王”反而不笑了。
馬龍也雙眉深鎖。
鎖著個深深的疑問。
疑惑:乃至疑懼。
——鐵手到底是太狂,還是瘋了?
瘋和狂,本來就是極為近似的事。
——自大的人以為自己很“狂”,其實只不過形成“瘋”了而已;以為自己是不是“瘋”樣的人,說不定是行止上“狂”了一些而已。
二、六頂記
陳風塵眉心也豎起一道刀痕,直達天庭。
顯然,他也不明白何以鐵手不去避免這一戰——甚至還主動去引發了這一戰。
何孤單不禁搔搔後腦勻子,番番四白眼,咕咕道:“這時候打這一場:勝了只怕天王部屬個個要翻面,輸了焉還能保住命?”
老烏在他身旁,聽了就說:“鐵捕頭一定有他的道理。”
何孤單問:“什麼道理?”
老烏道“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早不叫老烏了。”
何孤單狐疑地道:“那叫什麼?”
老烏硬闆闆地道:“叫‘五大名捕’快腿老烏”什麼的了!”
保孤單倒沒料到這個一直硬邦邦、千巴巴的人居然也會說那麼風趣的話、只好說:“我只是擔心——你不擔心?”
老烏憨直的道:“我擔心。”
何孤單有點意外:“哦?”
老烏本想不說,最後還是說了下去:“——鐵手可以惹誰都好,但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叫天王’本身……不管是大的小的都一樣!”
“大叫天王”走了三步。
他離鐵手至少有十五步之遠,都不知怎的,他只跨了三步,與鐵手至多剩下三尺的距離。
他一跨了出來,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在後退,直至到不文山頭讓出了一個近三十尺左右的空地來。
他並沒有叫大家退開。
場中的人不但都有武功底子,而且幾乎都可晉身武林中一流高手之列。
但他一出場,未出手,已使人人退了開來:就只剩下一人:
鐵手。
他面對他。
面對面。
像一座山,遇上了一座鐵塔。
鐵手看著他,像看一口箱子,一套盔甲,也是一棵樹什麼的……完全沒有決戰的神色,甚至備戰的神情也欠奉,只說:
“如果我贏了——”
“大叫天王”大叫了一聲,像受了一次重擊,當真是震礙滿山價響:“——什麼!?你以為你會贏——!!!”
鐵手沒理他。
儘管“大叫天王”一吼就震得山搖地動,但他還是把話說下去,而且“大叫天王”咆哮得再震耳欲茸,他平靜的語音仍是可以清晰地傳入各人耳中,包括正在怒嘶忿吼的“大叫天王”本身的聽覺裡:
“我是說假如。假如我贏了——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查叫天?”
“大叫天王”大叫道:“假若你輸了呢!?”
鐵手的回答居然是:“悉聽尊便——既然輸了,就失去了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大叫天王”整張臉都掙紅了,與他根根側戟的虯髯剛了成襯映,他張開帶著血腥味之血盆大口吼道:
“假使你輸了——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殺了你!!!”
鐵手微微笑著,儘管從“大叫天王”嘴裡噴出來的氣使他衣褲髮絲全往後扯飛,但他居然還氣定神閒的反問了這麼一句:
“你沒事吧?這樣吼下去,嗓子不破嗎?難怪早已四音不全了。你的臉色這麼壞,說不定這就是所謂梅毒似的臉色吧?”
這一句,試問:
火爆脾性如“大叫天王”者,又如何忍受得了?
到這地步,連洪鞋而也難免生起同樣一種想法:
鐵手若不是以為就這樣就可以把這“大叫天王”氣瘋了、氣死了、氣殺了,就是他自己想死、想自殺!
忍耐總有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