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出資,在這裡建了一座貢奉“大威德金剛”的寺廟。掃除邪魔,還請活佛派人主持廟中大小事物。
“大鳳凰寺”落成之後,香火盛極一時,不少牧民千里迢迢的趕來轉山轉湖。但這一地區的怪事仍然接連不斷,有很多人都在夜晚,看到一個陌生的青衣人,出沒於附近的湖邊,轉過天來,就必定會有一個人溺死在水中,而且被溺之人,無論是胖是瘦,只要一被水沒過頭頂,即便是立刻被救上來,也僅剩皮骨,乾枯如同樹皮。
曾不止一次有人目擊,水中伸出一隻大如車輪的青色巨手,抓住了岸邊的人畜,扯落進水中,喇嘛們截斷流域,使湖水乾涸,想找出其中根源,但只見到湖底枯骨累累,唸經超度大做法事,都不起任何作用,只好用條石封堵住古墓,棄廟而去,在佛法昌盛的藏地,棄廟的事實在太少見了,從此之後,人們互相告誡,遠離這塊不祥的禁地。
到了七十年代,這些往事除了一些上歲數的年老喇嘛外,其餘的人都已經逐漸淡忘了,又開始有人貪圖方便,來這荒草甸子上打冬草,我們發現的那段石道遺蹟,便是當年堵住古墓裂縫的經石,上面都刻著密宗輪轉咒的大日經書,不能用腳踩踏,喇嘛給我們講到這裡,連連搖頭嘆氣,小聲叨咕道:“唉,現在沒多少人還拿佛爺的話當回事了。”
大個子聽這事這麼邪呼,便低聲對我說:“老胡,真能有他說的這種事嗎?扯犢子吧?”
我不置可否,想到前些天崑崙山底下的火山活動頻繁,造成了一次大地震,也許把那座被封住的古墳,再次震裂了,不過既然那墓中的一切事物,已早在乾隆年間,便被清空了,那就說明這裡僅剩一個“墟墓”,我只知道墟墓之地不宜久留,至於這廟中的奇怪傳說,就摸不著頭腦了。
我們這四個人為了不遺留下什麼線索,平行拉開了一定距離,推進到了古廟殘破的牆壁之前,但一路上都沒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這時連長所率領的第一組,也從荒草中走出,他們那邊也沒有找到什麼,兩組又暫時合併,進入了“大鳳凰寺”。
這座廟損壞倒塌得十分嚴重,只剩下幾圈斷垣殘牆,依稀能看出當年的規模,這時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從厚重的鉛雲中顯露出來,月明如晝,照得破廟中一片通明,而山樑上的大雪依然下個不停,冷風吹下來,嗆得人肺管子都涼透了,內臟似乎都凍成了冰砣,哪裡還有心思再去欣賞,這半邊月光半邊雪的奇景。
當地的駐軍有這麼句口頭禪:“過了崑崙山,進了鬼門關,到了不凍泉,眼淚結成冰,崑崙埡,凍死狼”。廢廟所在的山埡正是個吸風的大口子,帶冰渣的冷風,從四面八方灌將進來,形成了一股嗚嗚咽咽的奇特聲音,徘徊在荒草古寺的上空,最奇怪的是,這裡氣溫很低,旁邊的綠色植物卻依然能夠存活,湖泊也從不凍結,而且裡面沒有任何魚類和水草,傳說在古時候,這裡無風也有三尺浪,很久以前湖域的大部分就已經乾涸了,只剩下小小的一片水皰子,故此被看成是“鬼湖拉昂措”的前世。
小分隊的人一進破廟的圍牆,連長就讓喇嘛把這廟和周邊的地形,詳細地給大夥介紹一遍,瞭解得差不多了之後,連長還是把人分成兩組,他親自帶人去廟後的古墓入口一帶,第二組則負責搜尋古廟遺址,必須要確認清楚情況,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民族衝突,如果到天亮前,仍然沒有找到失蹤的那個班,上級就會從軍分割槽調遣整個營來展開搜救。
連長安排完畢,便帶著他那幾個人,徑直從斷坦間穿過,其實廟後的古墓並不宏敞,只有兩間民房的面積。我們之所以在廟前就見到了封墓的經石,是因為地震導致地質帶裂痕擴大,整個山坡的地質層都扯開了,和另一端的墓室連成了一體。
我們也不敢耽擱,讓喇嘛引路,把破廟裡裡外外搜了個遍,在最中間的位置,我們見到一尊殘破的人身牛面多臂神像,面貌兇惡憤怒,這就是有伏惡之勢,扶善之力的大威大德金剛。
大威大德金剛像下,有一塊一米多厚的大石板,這就是從廟後古墳裡掘出來的,十分的殘舊破敗,我用棉手套抹去了上面的灰土,露出了上面的石刻,我和大個子、徐幹事都覺得很好奇,想看看那鬼母長什麼樣子,只見那巨石上的刻圖都已快消磨沒了,更沒有什麼顏色,好在石紋條理詳明,還能看出六七分舊貌。
一位裸婦,三目六臂,全身戴滿了奇怪的飾品,這些飾物造型扭曲,似乎都與蛇神有關,身旁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水缽,缽體上有蟬翼紋,缽中歪坐著一個又黑又胖的小孩,同樣也是三目六臂,手持蛇形短杖,敲擊著缽身,圖中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