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役吧?”
“身為天地冥第一人的天帝,何等高貴,自是不會參加如此混戰,但畢竟你母有孕在身,天帝自是要護你母親周全,不離其左右,卻是連看都沒看過大戰中的天后一眼。這便惹惱了天后,其實她並沒有做錯什麼,錯只錯在,她選的時機不對,選的地點不對……她只是想把你母親自天帝懷中拉出來,誰知,你母親被拋落之處,正是混戰之中心,一如花弱女子,又有身孕,眨眼之間便……”
梅斷魂沒有再說下去,只目含憐憫,望向桃花瑾三。
桃花瑾三低垂著頭,半天才道:“我對母親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大家都說,我與母親極其相似……所謂母子連心,我與他們兄弟的這份介蒂,怕是生生世世都再難解了。”
旁邊的六出,面色如土。
“唉,造化弄人。瑾三,你從來處事都大氣如虹、深明大義……此事上,亦莫太過計較為好。”梅斷魂如此解勸著,卻連自己都覺得,這言語恁個蒼白無力……殺母之仇,豈是“記較”兩個字能概括的?又豈是誇上兩句,就能一笑抿千仇的?
世間最難斷的,就是仇字中,還糾纏著一個情字!
亙古教訓呀。
他長嘆一聲,接著說:“見你母親出事,天帝暴怒。天威之劇,天地失色。頃刻之間,乾坤扭轉、塵埃落定……所有參戰的人,都未曾倖免,或死或傷,橫臥一片……天后在其中身受重傷,與天帝終是夫妻反目,回了西王母國。而修羅女王……則是喪命當場。”
“不是說,修羅女王為扶皝所殺嗎?”桃花瑾三所聽到的每個版本都這麼說的。
梅斷魂搖頭,最瞭解扶皝的,天地之間,有誰能勝得過他……
“他是何等高傲自斂之人,怎麼可能對一介女子痛下死手?何況她畢竟為自己生兒育女。而且又是在天界之上,眾目睽睽之下,於私於公,他都不能如此做,否則,豈不被六族恥笑……修羅女王不過是天帝盛怒下,被殃及的魚池罷了。”
“阿世,為什麼沒事?”桃花瑾三始終惦記著那個不聲不響跑道的混小子。
“阿世?”兩個聲音同時問起。
一個梅斷魂,一個六出。
桃花瑾三驚訝的望著六出,忽然噴出一句,“原來,六出也有不結巴的時候。”
呵,梅斷魂很不給面子的輕笑出聲。
六出大窘,垂下頭不說話。
見小孩兒一臉被打擊的樣子,桃花瑾三摸摸他的頭,“好了,又不是真的笑你……也曾經有人叫赤我小結巴的,我都不介意。”
六出點點頭,重新把頭抬起來,幽深的黑眼睛璀璨如星。
經這麼一鬧,桃花瑾三沉重的心情到是好轉許多……他本就是沒心沒肺的一個人。
“你所說的阿世,可是修羅女王之子?”梅斷魂問道。
不禁佩服這人的聰明,桃花瑾三點頭,“是。”
“這麼說,人真是你救走的?”
桃花瑾三再點點頭,拿起枚不知明的果子,咔咔咬上一口,問:“呵,梅師早就知道不是,那人也應該知道……若想找我算帳我等著,只是別找阿世……喲,酸呀……”
抱著自己的桃花腮,呲牙咧嘴的舉起手裡的果子看,“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酸?”
梅斷魂悠悠端起茶遞過來,“這是子青果,專用來與梅茶一起泡飲的。”
桃花瑾三接過茶喝了,口中酸味立即變成一股香而不重、醇而不膩的、就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卻讓人留連忘返,揮之不去……不禁讚歎,“梅師所用之物,真是處處精品。”
垂目凝視著那盤中翠綠果實,梅斷魂姣潔如玉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這本天上之物,梅某到不敢據為己有。”
“哦,”桃花瑾三隨手把吃剩下的那半扔進果盤,那人用的東西自然亦是處處精品,只是沒想到對在意的人,亦是處處精心……還算有可取之處吧。
“咳,”旁邊的六出忽然清了清嗓子。
盯著子青果出神的兩人立即同時收回目光,神色各異。
六出頂著一張大便臉,結結巴巴問:“後後後來呢?”
梅斷魂鳳眸微挑,細想了一會兒,答道:“你的阿世當時……應該是因為有那人有意無意的庇護方倖免於難。後不知為何,被他囚於斬仙台。”
“自然是怕他跑掉,又不願落個殺子之名,而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至於死掉,也不至於擔心其生事滋事……修羅族那邊,也會因此而有所忌憚,而對拿這事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