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滾滾,不多時,一眾人順利到了凌府,在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凌府大廳之中,凌家人與玉家兩名長老分賓主而坐,侍女沏上了茶來,幾乎各人均是有些神思不屬,各懷心事,大廳上居然一時間無人說話,顯得有些冷場。
“想必凌老家主也定在奇怪,為何我玉家會如此急促的安排冰顏小姐的婚事。”玉斬水呵呵笑了兩聲,打斷了沉悶的氣氛,手捋鬍鬚,道:“大家已經是兒女親家,便是自家人了,有話講在當面,我玉家與宿敵天風之水近日之內將有生死一戰,屆時誰勝誰負,尚在未定之數。而水家近年來招賢納士,實力暴漲,情形實在是不容樂觀啊。”
玉斬風嗟嘆一聲,才沉重的道:“所以,我家家主的意思是,在大戰之前,將家族之中各小輩的親事一一安排妥當,也算是解決了之後的後顧之憂吧,呵呵,至於嫁妝,早來晚到不過是時間問題,遲早的事情。是以便提前送了過來,只是些許財物,卻不入凌家眼中,只稍顯鄙家家主對凌家的敬意。”
這番說辭乃是玉家幾個長老商討之後,用來打消凌家顧慮的一番託詞,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所謂說高明的謊話,虛得九真一假,這一番話雖然不見得有九成是真,但卻也有五六成是真的,相信凌家人聞言,就算並不盡信,卻也多少會打消了幾分顧慮。
然而凌老夫人與楚婷兒夫人兩個人皺著眉頭,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至於凌戰與凌嘯爺兒倆,早已是笑得見眉不見眼,熱情無比。
“不知我家三爺與小公主現住何處,老朽等人先去向三爺繳個令,這次送嫁的主事之人其實還是滿天三爺。”玉斬水道貌岸然的道。
“三爺與小公主在後院暫住, 來人啊,帶兩位長老過去見玉三爺。”凌老夫人安排道。
“多謝老夫人!”兩位玉家長老抱拳一禮,出門而去。
廳中,凌老夫人長嘆一聲,蒼老的目光望著廳外,口中悠悠的道:“這兩天沒見天兒,他到哪裡去了?這個節骨眼居然不見蹤影了!”
楚婷兒道:“聽凌晨丫頭說,乃是隨著無上天的葉老兩人外出把臂同遊去了,有兩名絕世高手在側,天兒本身武藝也屬超凡,絕無問題。過個幾天時間,就會回來了。天兒雖然少年老成,畢竟還是個十五六的大孩子,這邊諸事皆定,出去散散心也是正理,天兒這些年心思太重,我倒覺得玩心大些對天兒卻非是壞事。”
凌老夫人搖了搖頭,臉色陰沉,連聲道:“未必!未必!”也不知是說凌天出去雲遊乃是未必,還是說玩心大些乃是未必。
楚婷兒心中卻是咚的一跳,腦海中不由泛起了凌晨那微帶紅腫、充滿疲倦的眼睛,突然之間便覺得心煩意亂起來。
“大長老,三長老,你們來了。”玉冰顏淡淡的打著招呼,臉色平淡,看不出有一絲歡喜之神色。
說到底兩位長老乃是為她送嫁妝而來,按說玉冰顏應該羞喜交加才是;就算不曾害羞,起碼的禮貌也還要說的,但玉冰顏想起凌天此刻生死未卜,卻是連害羞的心情也都沒有了。
“小公主在此,過得還習慣麼?滿天三爺現在何處?”玉斬風仔細觀察了一番左右,屏退了侍女,確認房外幾丈之內沒有外人在之後,才沉沉的問了一句,語音之中全無半點關切之意,倒是有些寒凜凜的味道。
“三叔之前與人切磋不小心受了點傷,現正在他房中修養。”玉冰顏眉目不動,坐在了椅上,竟沒招呼人上茶。這位大長老和三長老兩個人一向是玉家的野心派,心狠手辣,從不顧忌什麼,在家族之中除了對家主玉滿樓之外,對其他任何人均是絲毫不放在眼裡,甚至是對玉冰顏的父親玉滿堂,也是絲毫不假以辭色。所以玉冰顏對這兩個人從來都無半絲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之極的。
“三爺受傷了?”三長老玉斬空眼中露出一絲譏笑之色,甚為明顯:“可是傷在無上天的送君天理手中麼?真真是不自量力,行事從來不經過大腦,合該受些教訓了!”
玉冰顏看到他眼中譏笑的神情,不由心中有氣,忍不住道:“是的,三叔果然是學藝不精,故有此敗;若是三長老對上送君天理,以三長老神威,結局當然也就大不相同了。不過,三長老這未卜先知的本事,倒也是一絕。”
話說到一半,玉冰顏才突然想起,玉滿天傷在送君天理手中,這只是近兩天的事,那時兩位長老應該在路上,他們如何得知的?除非他們事先已經......玉冰顏心下一沉,臉色更是不虞起來。
玉斬空重重哼了一聲,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雖然異常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