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
貞貞不答。
燈早已滅,窗戶雖開著,卻沒有月亮,只是淡淡的星光從視窗飄過來,灑在貞貞的肩上,泛著極淺的柔光。
貞貞的呼吸已變得滯澀,貞貞的身子已變得火熱,她的小手已開始撫摸他,大膽而且急不可耐。
高歡捉住她的手,柔聲嘆道:“我很累,貞貞。”
貞貞僵住。
高歡擁住她,在她的耳邊用最低微的聲音給她“補課”,他講了許多許多,都是她聞所未聞的。
貞貞害羞了,羞得再也不敢靠近他。就這樣她還是羞不可抑,最後還是恨恨地輕輕捶了他許多拳,鑽進他懷裡了事。
為了忘掉這件讓她臉紅的事,她也開始想他剛才問的問題——他們到哪裡去。
慕容飄也沒想他該到哪裡去。
既已決定絕不做奴才,那就只好重做浪子。浪子是以四海為家,江湖就是浪子們最好的去處。
慕容飄沒想好的是該不該離開京城,放棄對玄鐵的爭奪。
前面有人攔住了去路。
慕容飄抬頭,看見了一個綽約的身影。他認得出那是誰。
他的記憶力一向不錯,對女人的記憶力尤其好。和他上過床的女人的身材,他絕不會忘記。
水兒陰森森地道:“你真要走?”
慕容飄馬上感覺到了她曾給他帶來的屈辱。他懶得理她,扭頭向另一條路走。
水兒身影一閃,又已攔住他。
慕容飄站住,淡淡道:“好狗不擋路。請水姑娘讓開。”
水兒冷冷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慕容飄道:“我回答了你就讓開路?”
水兒道:“不錯。”
慕容飄大聲道:“我要走,我一定要走。我寧願做浪子,也不做奴才。”
水兒果然讓開了路,慕容飄從她面前走過的時候,她也沒有發難偷襲。
慕容飄走出老遠,剛想舒口氣,忽然回頭怒喝道:
“你跟我做什麼?”
水兒居然就跟在他後面,而且還理直氣壯的:“你只讓我別攔你,可沒讓我別跟著你。”
慕容飄瞪著她,大聲道:“我也沒讓你不殺我,所以你就算殺了我。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對不對?”
水兒冷笑道:“你就那麼怕我?”
慕容飄似乎很吃驚:“我怕你?開玩笑!”
水兒笑得更冷:“你要不怕我,為什麼怕我跟著你?”
慕容飄報以更冷的一聲冷笑:“我不是怕,是煩,是厭惡,是噁心。”
水兒慢悠悠地道:“就因為你床上功夫不如我?”
慕容飄聽完這句話,怔了半晌,一聲沒吭,扭頭就走。
“好男不跟女鬥”,慕容飄告誡自己,以後千萬莫再和江湖上的女人打交道,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只不過,他遇上了水兒,好像也躲不起了。她就那麼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
慕容飄鑽進茅房,她也居然就跟著過去;慕容飄走進妓院,她也堂而皇之地隨他一起進去。
慕容飄連看見澡堂子這種絕好的機會都沒敢利用。他怕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闖過去。他相信她做得出。
慕容飄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找了家通宵營業的客棧,開了間房,剛進門躺下,水兒就推門進來了。
慕容飄懶得理她,閉上眼睛睡自己的大覺。
其實他哪裡睡得著。
身邊有這麼樣一位女人,哪個男人能睡得著呢?
慕容飄閉目冷冷道:“我猜韋滄海不一會兒就會要我的命了,你說呢?”
水兒淡淡道:“你願意怎麼猜就怎麼猜,何必問我?”
慕容飄道:“難道你剛才沒把訊息送回去?”
水兒道:“你要硬說我送了,那就只當我送了也就罷了。”
慕容飄道:“你的輕功很不錯,跟誰學的?”
水兒道:“我師父。”
慕容飄道:“我知道是你師父,我是問你師父是誰。”
水兒道:“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麼?”
慕容飄道:“不做什麼,無聊。問問,隨便問問。”
水地道:“我可不可不答?”
慕容飄道:“你不僅可不答,甚至可以因此而大罵我一通。”
水兒道:“我罵你做什麼?”
慕容飄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