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卻讓大家又吃了一驚:“你確實有錯,罰你去祠堂靜思一日,誰都不準去給他送吃的。”這樣的處罰無疑重了,太妃有意如此,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對風荷的看重,更是為了讓承平公主府看看風荷在杭家的地位。
杭天瑾只是愣了一愣,很快應是,語氣中聽不出有抱怨。
這番爭論到最後到底沒有得出結論,王爺還是想拖著幾日看看上頭的反應,也想給公主府一個主動認錯的機會。太妃強不過他,氣得當夜就發了舊病,吃了兩丸藥才勉強睡下。
晚上大家準備歇息之時,凝霜院的丫鬟前來報信,四少夫人受驚太過,開始發熱。
這一鬧,請太醫、煮藥、聞訊,只鬧到了三更天,方漸漸安靜下來。
晚飯的時候,風荷只吃了一點葉嬤嬤親自熬的粥,就不要了,神情懶散萎靡。
杭天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揚聲就要吩咐人去請太醫。風荷掩住了他的唇,把身子伏在他胸前,喘了口氣,低低問道:“商議得如何了?”
這話問的杭天曜登時變了臉色,神色中閃過複雜的清晰,安慰著她:“你別操心這種事,好生歇了才是正理。你放心,我不會叫你白白擔驚受怕的,我一定會讓傅西瑤一點點還回來。”
“你還哄我呢,是不是等公主府放下身段前來給我致歉?你不必這樣,我知你的心意,只是你一切都要聽我的主意,不然我就真個惱了,明兒就搬去臨江院住。”風荷噘著嘴,可是杭天曜清楚,她不是在開玩笑,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已經慢慢發現他這個小妻子可不是個受氣包,犯到她手裡的人一般都不會有好結果。
這般想罷,他亦是安心了不少,扶著風荷靠在自己肩上,溫言細語:“我都聽你的還不行麼,不過咱們先去請太醫吧,耽擱不得。”
風荷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變得神采奕奕,一隻手摟著杭天曜的脖子嬌笑:“你看我像是受驚不起的人嗎?”
杭天曜被她突如其來的變化唬得發懵,隨即開始瞭然,雙手輕環著她的腰,越發歉疚:“是我沒用,若我現在是王府世子,你就是世子妃了,還有誰敢這般欺辱你。總有一天,我會為你奪得這世間所有的榮耀。”此刻,他是真心想為風荷去一搏的,只為了不願再看到她受了傷的樣子,弄得他早就麻木的心隱隱作痛。
“你有這番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不過我相信你會做到的,我等著那一日呢。當下,只要你人好好,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哎,二更的時候,讓丫鬟報到外院去請太醫吧,我估計那時候會發病。”她不是很相信他的話,卻要表現得深信不疑,對男人而言,女人的信任與鼓勵是對他能力的崇敬,她不介意偶爾對杭天曜仰望一次。
“我明白,只是你對太醫的醫術那麼有把握?”他還是不解,她用什麼法子讓太醫覺得她病了呢。
“這個我以後自會告訴你,你說,今兒我與西瑤郡主的衝突被那麼多人看見了,馬車更是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的,會不會明天整個京城都在傳言這件事呢?”她狡黠地笑,杭天曜既能在一個時辰內把兵部的奏摺直到天聽,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在一夜之間讓全京城都八卦他夫人受驚一事?
杭天曜被她笑得涼颼颼的,在她瓊鼻上輕啄了一句,寵溺地罵道:“小妖精,都被你猜準了。”
安頓風荷睡下之後,他悄悄去了後園,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房。
第二日,京城在官員上朝的馬蹄聲、市井商販的叫賣聲中轉醒過來。照往常的習慣,現在大家都會品評著昨日英國公府的酒席大戲,哪裡比別家的好,哪樣不及誰家。除了上層貴族,小市民也喜歡聽人說這些,為自己平淡拮据的生活增添一份瑰麗的夢想,只是夢想而已。意外的是,昨日英國公府好似壓根沒有做壽,大家對杭四夫人受驚一事顯然更感興趣些。
“哎呦,你們聽說沒有,四少的新夫人昨兒墜了馬車?”
“誰不知道,還等你來說,要不是永昌侯府的小侯爺武藝高強,京城怕是得大辦喪事了。”
“小侯爺真是文武雙全啊,更有俠肝義膽,救人於為難之中。如沒有他,嘖嘖,叫人想都不敢想。”
“四少真是克妻不成,好不容易娶了一個,又差點死於非命。”
“你知道什麼呀,這哪裡是意外,這是公主家的小郡主幹的,不知她哪一點看不順眼四少夫人,居然把自己的簪子插到了馬上,害得馬受了驚才會狂奔的,不然哪有這檔事。”
“哪家公主府?哪個小郡主?”
“哎呦呦,你連這都不知道,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