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偷偷摸摸,做事不光彩,揹著人。
二老爺覺得有理,當即問道:“是呀,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說,讓人偷偷給孩子吃了?”
二夫人未及反駁,白姨娘就奔了出來,扶著二老爺胳膊泣道:“老爺,夫人也是一片好意,你萬不可為此她生分了,那婢妾與小少爺的罪過就大了。”
二夫人難得覺得白姨娘說話挺中聽的,連連點頭:“正是,不過一個賤婢生的賤種,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這不說還好,一說就徹底激怒了二老爺,說他的孩子是賤種,那他算什麼,賤人不成?二老爺平生第一次這麼生氣,想也不想“啪”地甩了二夫人一個耳光,聲音清脆至極,屋裡頓時寂靜下來。
二夫人不敢置信地摸著自己的面頰,都感覺不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入杭家門二十多年,頭一次遭了二老爺打,從前二老爺都不敢駁她一句話。這樣巨大的落差讓二夫人受不了,不知是羞的還是愧的,她哇地一聲就跑了,留下怔在原地的二老爺。
風荷見這戲差不多該收場了,略微囑咐了袁氏白姨娘幾句,就帶人走了。
話說二夫人回了房,摔了一屋子東西,拿著貼身丫鬟出氣,又打又罵:“都是你,出的什麼好主意,說這樣可以把那野種弄到身邊,你看看,你滿意了?”
丫鬟被她抓打得髮髻散亂,衣衫凌亂,既不敢辯駁又不敢反抗,只是一味地哭一味地躲。她也不過是聽人隨口提起羊奶補身子,見二夫人為小少爺發愁,就出了這麼個主意,哪兒會想到會驚動了那邊,不然她們這裡還不是二夫人說了算的。
二夫人打得累了,方停下歇息,口裡卻不停喝罵,什麼賤人、孽種等等,話中還帶上了風荷,怪她壞了自己的好事,生來就是與她作對的,恨不得這會兒就治死了風荷。
丫鬟也惱,若不是四少夫人橫插一腳,她哪兒來的這場無妄之災呢。
因為捱了二老爺的打,二夫人臉色下不來臺,沒臉見人,居然讓人去太妃那邊說自己身子不好,晚上不能參加家宴了。太妃已經聽風荷細細回明瞭事情經過,對二夫人的行為厭惡不已,正不想看見她呢,聽她不來反而高興。
這說話間就到了晚上,晚宴安排在園子裡。園子北邊那帶假山下,靠東挨著湖有一個大樓,當年建的時候就備著開家宴用的,地方很是闊朗。只要把樓四周的窗子都開啟,一眼就能望到天邊掛的那輪滿月,若往水裡看,又是水中的月亮,清亮清亮的,煞是好看,交相輝映。
因為是團圓家宴,索性也不分男女,大家父母子女夫妻團團坐在一處,更顯喜氣。
各樣案臺小几圍成了一個極大的圓圈,能容好幾十人一起坐。面南自然是太妃的座位,左邊一溜下去是王爺夫妻、三爺攜了丹姐兒慎哥兒、杭四夫妻、杭五夫妻、杭瑩杭天琪;右邊先是三夫人與大少夫人劉氏,接著才是二老爺及兒子袁氏、四老爺夫妻、五老爺夫妻、杭天瞻兄妹一共四人,看起來頗為和樂圓滿。
除了中間這桌外,裡邊還有一些小桌小几,是給側妃、姨娘們的,姨娘們有來的有不來的,杭四房裡的薛姨娘就沒來。
八月中旬的北邊夜間,已經微有了寒意,大家穿著夾衣,一面說笑吃酒一面賞月。
天邊一輪秋月又圓又亮,滾著一圈橘紅的光,滿月的清輝灑在地上、湖裡、樹杈間,彷彿碎冰一樣折射著清冷的光,又如開了一朵朵梨花,素淡而幽靜,整個院子都籠罩在優美動聽的樂章下,華美卻不失雅緻。
雖說是團圓宴,但人自然是缺了幾個,不過大家都有意無意忽視這一點,儘量逗太妃開心。
“這是什麼餡兒的月餅,吃著分外清甜爽口,倒不比往年的甜膩。”太妃吃了一小塊月餅,臉上露出笑容。
王妃聞言,忙道:“今年這些是老四媳婦吩咐廚房裡做的,究竟連我也不知呢。”她說著看向風荷。
風荷細細回道:“媳婦想著,祖母年紀大了,愛吃甜食,不過吃得多了難免發膩,心裡不好受。我便琢磨著,如何能做出既香甜又能清爽的月餅來,那日正好廚房裡上了一道菜,是龍井蝦仁,吃著又香又脆。倒是被我借用了過來,讓人在揉麵的水裡加了一定比例的龍井茶水,又在餡里加了一些,沒想到嘗著味道還不錯,就讓他們試著做了一些,請祖母父王母妃叔叔嬸孃們一起看看味兒好不好。”
太妃笑著點頭,與三夫人等人道:“我時常與你們說,老四媳婦怎生養出來的,一堆奇怪的念頭,偏偏她又愛侍弄些吃的,反讓咱們跟著飽了口福。”
三夫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