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回話,含秋就進來回稟:“少夫人,端姨娘來了。”
大火之時曾得她相助,這個情風荷還是念著的,她既這麼有眼色,自己日後也不會虧待了她。端姨娘是個守本分的人,無事不會過來,風荷當即喚了她進來。
“我要不要回避一下?”華辰這是怕杭四少的姨娘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攪得風荷沒有好日子過。
風荷輕搖榛首,笑道:“不用,大哥只管坐著就好。”聞言,華辰也不在推辭,繼續給風荷敲核桃的工作。
端姨娘的髮髻梳得一絲不亂,像是才梳的,面上薄施脂粉,微笑著行禮:“奴婢見過少夫人。”說完,她拿眼覷著華辰,表示她不知該怎麼稱呼。
“這是我大哥。”
她忙又對華辰行了一禮,隨即才與風荷說道:“少夫人,四少爺說他要出去一趟,叫你晚上不用等他,他要很晚才回來,可能歇在雪姨娘屋裡。”她說話時有些緊張,任是哪一個本分的姨娘替男主子來回這種話,都是有幾分害怕的。
“我知道了。那你好生服侍爺出門吧,叫門上的給爺留著門。”風荷微有詫異,卻沒有多問,語笑嫣然。
端姨娘又是一陣怔愣,她頓了一頓,很快退下。
“少夫人在幹什麼?你見到大舅爺了?”杭天曜有些心急,不等端姨娘進門就問了出來。
端姨娘嚥下心中的苦笑,細緻的回稟:“少夫人正在陪大舅爺說話,大舅爺好像在剝山核桃給少夫人吃。少夫人讓奴婢好生服侍爺出門,還叫門上的記得留門。”
“什麼?大舅爺剝山核桃給少夫人吃,你沒看錯吧?他們說得什麼?”杭天曜頗有些不滿,與一個外男同屋而待也就算了,還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甚至都不知道避著人。
“奴婢進去時少夫人他們沒有說話,是以奴婢不知。奴婢只是看見大舅爺面前一堆核桃殼,少夫人跟前卻是一堆核桃肉,奴婢藉此推測的。”能成為太妃的心腹,再被太妃指給最心愛的孫子,這樣的丫頭若沒一丁點本事,誰都不會相信。
杭天曜輕輕冷哼,他們兄妹之間倒是相親相愛啊,剝核桃都做出來了,眼裡哪還有自己這個夫君。他也不知為什麼,自己會幼稚的讓雨晴去刺探敵情,結果使自己有些酸不溜秋的感覺,滿滿的溢得他發悶。他這時候真想回去把那女人狠狠揍上一頓,不守婦道,可惡。可他不能回去,她都不肯跟自己服個軟,說句好聽的話,自己就把她原諒了,那她以後就更囂張了。
杭天曜生氣之餘,決定晾著她幾日,給她點顏色瞧瞧,抬腳出門。端姨娘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忙忙攆上,輕聲問道:“爺,披了鶴氅再走?”
“嗯。”他撅著嘴停住腳步,那個女人就不能跟雨晴一樣溫柔體貼呢。
“爺,晚上真去雪姨娘屋裡嗎?”端姨娘決定還是問問清楚,免得回頭她派人先去知會雪姨娘,回頭雪姨娘沒有等到人,清高的性子又要發作人了。
“那是自然。”即便杭天曜滿心不想去,可是為了賭這口氣還是非去不可。
不料,杭天曜在杭府大門口巧遇了董華辰。
華辰拱手為禮:“妹夫要出去?”
“是的,你怎麼不再多坐回,這就去了?”杭天曜的語氣略顯冷淡了些。
“妹妹那邊事多,我也只是來看看的,她既都好我也就走了。”華辰也不計較,這個杭四少可不能同常人一般理論,那是最不講道理的,想到哪裡是哪裡。
“我還能虧待了她不成,勞動大舅爺跑一趟。她能有什麼事?”杭天曜瀟灑的一個翻身上馬,卻不急於走,還耐著性子跟華辰說話。
華辰亦是騎了馬來的,他沒學過功夫,但男子漢的,一點騎射功夫還是有的,好歹董家是武將世家,他不是那等嬌慣的公子哥。華辰也不辯解,只是笑道:“有個鋪子裡的管事來回話,我正好有事也就告辭了,倒是沒有見到妹夫。”
杭天曜故意笑得大聲,催馬靠近華辰的馬,勾了他肩膀笑道:“聽說大哥房裡還沒個可意的人呢,我屋裡正嫌人多,要不要送幾個給大哥使喚使喚,就當小弟的一點心意。大哥若是嚐了女兒滋味,那是再難丟開手的。”他心情好轉,連稱呼都換了過來。
華辰竟還是個童子,不由暈紅了臉,偏轉了馬頭拒絕:“謝謝妹夫的好意,我要讀書參加春闈,沒那個功夫。”
華辰亦是個美男子,雖青澀些許,看在杭天曜眼裡就是別樣的滋味了。不知道自己調戲了她大哥,她會不會生氣呢?杭天曜忽然心情大好,嬉笑著去摸華辰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