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說以溫州所產的最佳,且以箋聞名。”隋曜權隨口道。
南宮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你就想這個?”
隋曜權瞥他一眼。“怎麼?不對嗎?”
“唉——”南宮覺大嘆一聲。美女當前他不想,怎麼就想這銅臭東西。“我現在知道二當家為什麼臨行前要囑咐我替你多留意些了。”
他斂起眉。“曜衡囑咐你什麼?”
“二當家說,江南美女多,要我替大當家的多瞧瞧,若你有看上心的,就去提親。”
隋曜權立即沉下臉,南宮覺立刻道:“這可是二當家的主意,你別把氣出我身上。”
隋曜權瞥他一眼,連話都懶得再說,逕自往前走去。
南宮覺在他身後搖頭嘆息,看來二當家交給他的差事是辦不好了。
“師父。”祝氏上前行禮,雙手合十,她面容清麗,身形瘦削,身穿青白儒衣,外披暗綠衣袍,髮髻簡單地綰在腦後。
“施主。”弘覺微曲著身子,他穿著黃色僧衣,下巴上留著些許白鬍,身材幹瘦,年近六十。
“這幾日叨擾師父了。”
弘覺微微一笑。“施主毋需如此客氣,佛門之地何來叨擾之說!要真說叨擾,老納還希望百姓多來叨優呢!”
祝氏淺笑。“師父說的是。”她望著殿中大佛,有感道:“在這兒整個人都明淨許多。”雖然在府中,她闢室而居,仍舊誦經唸佛,可就是沒在這兒來得舒寧。
弘覺沒有應聲,只是靜靜的聆聽著。
祝氏轉身望向殿外漸歇的雨絲。“雨下了好一陣子,我一直沒注意。”她欣賞遠山的景緻。“直到現在。”她頓了下才又繼續說:“這些年我忽略了周遭許多事,尤其是我的女兒,方才我走出靜室,看見雨,也看見了她。”
“這是好事。”弘覺頷首。
祝氏微扯嘴角。“她撐傘往山頂走去,我卻沒認出她來,直到她側過身聽雨,我才瞧見她的臉……”她長嘆一聲。
弘覺頷首,明白她的意思。
“這幾年我沒做好一個母親的責任。”祝氏有感而發。“前些天聽她爹提起,我才知道這三年她退了不少親事。”她一直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直到現在。
“姻緣講究的是『緣』字,施主毋需擔憂。”弘覺安慰道。
“只怕我與她爹成了她心頭上的一塊石。”祝氏長嘆一聲。
“施主——”
“師父——”外頭陡地傳來一聲叫喚,打斷弘覺的話語。
祝氏瞧見兩名高大的男子正走向大殿。
“不打擾師父了。”祝氏雙手合十,頷首告退。
當她往殿外走去時,隋曜權與南宮覺正好踏入門檻,她與兩人視線交錯,擦身而過,像芸芸眾生般,是瞬間即生即滅的緣。
卻不知是緣起,抑或是緣滅……
翌日。文府
“我就想你這時該回來了。”
墨染止歇琴聲,聽見寅辰喚了一聲,“表少爺。”
她抬眼看著翟啟允入內。“倒不知你變得料事如神了?”她漾著笑,見他在桌邊坐下。“寅辰,泡壺好茶來。”
“是。”寅辰領命而去。
墨染淺淺一笑,輕挑幾根琴絃。“找我什麼事?”她仍坐在琴桌後,並未起身與他同桌。
“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翟啟允好整以暇的問。
“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她的話讓他咧嘴而笑,像個無憂的少年。“真的沒什麼事,只是我在街上閒晃的時候,幫你買了些東西。”他將懷裡的東西一古腦兒地掏出來放在桌上。
墨染瞧著桌上的粉紅繡帕、香包、結繩,抬頭瞅他一眼,唇邊隱著笑意,“你又惹了什麼事?”
翟啟允不平地道:“你怎麼老把我想成惹事生非之徒?”
“你三天五天就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能怪我多心嗎?”墨染不慍不火地說。“再者,我可不相信你會突然興起買這些女孩兒家的東西。”
翟啟允搔了下頭。“唉——在你面前,我說什麼也不是,倒像你比我瞭解我似的。”
“難道這回是我誤會你了?”墨染一貫地微笑。
翟啟允乾笑一聲。“跟你在一起什麼秘密也藏不了!這些東西是我跟一位大娘買的,因為不小心砸了她的攤子,所以……”他聳了聳肩,沒再說下去。
“你又同市井無賴起爭執了?”墨染撩撥琴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