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沒事別來煩我!”
屋外果然再無聲息,我啞然失笑地上前開門,自責口氣不該那麼惡劣。
門外無人,也許讓我給嚇跑了,我剛這麼想就瞅見地上放著的朱漆托盤,盤上放著個精巧的玉瓶,瓶下壓著張短箋。見到這一幕,我不禁想起多年前被人放於門外的狐狸披風,那件至今我也沒敢穿過的披風。
玉瓶貼著紅籤,寫著“化淤膏”三字,短箋上龍飛鳳舞的字跡隱約還透著墨香:西路蟬聲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霧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餘心。
是胤禛的字,他的筆跡我以前見過。我拿著短箋久久出神,心裡反覆默唸:無人信高潔,誰為表餘心。
他為什麼要送化淤膏?難道以前的披風也是他送的?寫這首詩的他想讓我相信什麼?相信他在毓慶宮時沒有見死不救嗎?可當時大阿哥胤禔的古怪我至今歷歷在目,難道我猜錯了?他們是正好在我被太子放開後才趕到,可如果是那樣,他怎麼知道我誤會他?就算他知道我誤會他,他又為什麼要解釋?是因為怕我這個得寵的格格在背後給他使壞嗎?
我的腦子越來越亂,胤禟的問題還沒解決,如今又來個胤禛……
時間匆匆,轉眼過去了三個多月,胤禟的生日快到了,往年因他不喜煩瑣,生日從不鋪張。今年因之前送藥的事情,我總覺得對不起他,於是想給他辦場隆重的生日宴,博他歡心的同時,也緩和一下胤禟、胤礻我與我和胤禩之間的緊張關係。
可是裕親王福全剛死,宮中舉哀,恐怕不宜辦生日宴,而且古代宴會的注意事項我也不懂。左思右想,我決定向胤禩求助,他聽後笑著滿口答應,並說一定辦得非常熱鬧。
見他答應,我低頭沉吟:“八貝勒,三個多月前裕親王才過世,皇上很是傷心,這事不宜太過,多勞你費心了。如果忙不過來可以找胤礻我、胤禵商量,我想他們一定會幫忙。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說是我提議的。”
他聽後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點頭道:“你放心,既然做生日的事我都答應了,沒道理在這種細枝末節上不答應你。我看生日宴不如在我府上辦。只有一件事有些為難,就是讓你出宮不太容易。自從那件事後,皇阿瑪特別著緊你,如果沒有皇阿瑪旨意,恐怕沒人敢放你出宮。”
我遲疑道:“可是裕親王故去不久,此時我去求皇上放我出宮給九阿哥過生日,恐怕不妥吧?”一想到要見康熙,我的雞皮疙瘩就自動冒了出來。
“別人不敢說,但如果是瑤妹妹自然沒問題。”胤禩肯定地說,對我去遊說康熙充滿信心。
想見康熙其實並不容易,必須挑他有空,而且還要層層通傳,好在那些宮人素知我得寵,不敢為難。
“瑤丫頭,今兒個怎麼有空來看朕?平日要見你,哪次不是三催四請?”康熙一見我就數落我的不是。
“皇上冤枉瑤華,您政事繁忙,瑤華哪敢打擾?再說,每次您宣召,瑤華可是馬上就歡歡喜喜前來,未敢有一分遲疑,怎會要您三催四請?”我笑著半真半假地抗議,心想也就是這回有事,要不然誰願意來見你,不說伴君如伴虎,而且你這隻虎還是老虎精,更何況為見你等著通傳,我的腳都站麻了。
“好好,你這丫頭越來越牙尖嘴利,朕可說不過你。”康熙無可奈何地搖頭,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明顯。和他相處這麼長時間,我基本已摸清他對我的態度,如果我向他撒嬌、使性子,他會非常高興;反是對他恭敬有禮,他就不太高興了。望著他臉上柔和的笑容,我偷偷猜測他心裡如何看待瑤華這個人,是真的喜歡還是其他……
康熙見我出神,臉上笑容不變地說道:“說吧!來見朕是不是有事求朕啊?”
“萬歲怎麼知道瑤華有事求您?您真是料事如神、英明神武。”我急忙裝出崇拜的樣子,心想先拍他馬屁,讓他高興,也好讓我出宮的願望得逞。這些年,康熙對我出宮的事管得格外嚴格,就算逢年過節要出宮回家過年也很難。頭幾年,我所謂的家裡還派人來問過幾次,後來因總被康熙回絕,也就不敢再來撞灰,把我當個死人般丟在宮裡不聞不問。我自然樂得如此,讓我回去管兩個陌生人叫爹喚娘,簡直是要我小命,還不如現在這樣互不干擾。
“成啦!你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也不用拍朕的馬屁。說吧!什麼事?”
我琢磨了一下,試探道:“其實不是大事,眼下九阿哥的生日快到了,八貝勒和十阿哥說要在八貝勒府上辦生日宴,瑤華也想去湊個熱鬧,所以想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