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將軍王震威清正廉潔,兩袖清風,無金孝敬,苦苦哀求,卻被帝師誣陷,言其對帝師欲行不軌,強逼微臣斬殺王震威,微臣因帝師代天巡狩,不得不從,故將犬子殺於海城碼頭。”唸到這裡,他停下換了口氣。
孟可妍卻朗聲道:“且慢,此一處就是胡言亂語,若心內無鬼,便是我要他殺自己的愛子,他也決計不肯殺的,為人父母,愛了心切,豈會不拼著烏紗沒了也保愛子?他聽令殺子,只因一樣--王震威之罪,不得不殺!且不論,王震威當時說了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做律師,她就是沒做過也見過了,沒人辯護自己來,她才不要任人宰割呢。
皇上很是好奇:“哦?王震威說了什麼?”他笑意盈盈的向下看著。
孟可妍想了一時道:“罷了,他已死,我也就不再計較了!”她不想再說那些話了,說了反倒讓人覺得她別有用心。
皇上臉微沉:“說吧!”雖然語氣不是嚴令,卻是不容置疑,“說來朕聽聽!”他眼光也冷了。
孟可妍不得不說:“王震威說,海城是他家的,就是皇上去了,也要低頭稱臣……”她用眼角覷著皇上。
皇上冷笑:“哦?朕竟然不知道,普天下還有讓朕稱臣的地方,”話雖如此說,他臉上卻波瀾不驚,只是他的手,緊緊抓住了龍椅的扶手,“可還有人聽到?”他雖然相信孟可妍的話,卻也要裝裝樣子。
孟可妍笑起來:“證人極多,便是國舅當日也在場的,不過,他們父子二人已死,也就不必再查了,就當一風散了罷!”她知道,是沒人給她作證的。
皇上看向楊開遠,楊開遠忙跪下回奏:“當時臣去的晚,殺王震威時離得遠,沒有聽真切,不知道王震威說了什麼。”好狡猾的狐狸,既不說有,也不說沒有,他只推沒聽到。
孟可妍哼的一聲冷笑,也不說話。皇上點頭:“你起來吧,接著念!”孟可妍這才看明白,敢情代理公訴的是楊開遠這隻狐狸啊!
“帝師一至海城,就強徵了國舅府做為下處,將國舅府上下眾人悉數趕出,”唸到這裡,楊開遠又跪下,“啟奏皇上,帝師下榻臣府,臣不勝榮幸,這是王思千捏造之說。”現在他怎麼也不能當著皇上的面說,自己不讓帝師住自己的家裡啊。
皇上擺擺手,示意楊開遠繼續念。楊開遠站起身又念道:“帝師宿國舅府後,假稱天寒向臣等索要白狐大氅,臣等無奈,傾囊而出,方置得一件大氅獻上,本想帝師不再為難,誰曾想帝師又貪要賑災款項,說與她銀子便罷,不與便將臣等先斬先奏,一個不留,臣等苦求無果,無奈只得去求帝師同行的嚴峻嚴侍衛,哪知帝師看事情敗露,竟將嚴侍衛殺死滅口……”唸到這裡,孟可妍哧的一笑,長嘆了一聲。
皇上不解的看著孟可妍:“你笑什麼?又嘆什麼?”他看著孟可妍又笑又悲,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孟可妍正色道:“皇上也知道嚴侍衛是怎麼樣的人,莫說他武功高強,就是他不用武功,可妍想殺他,也難似登天!”停了一停她憤然而起,“他們知道嚴侍衛不肯合謀害我,就要殺人來口,現在嚴侍衛不知身在何處,是生是死,若讓我查清是誰殺害嚴峻,我一定會讓他血債血償!”她咬牙切齒的看了楊開遠一眼,王思千死了,這一切也許永遠不能水落石出了。
楊開遠好象沒看到孟可妍的目光,他彎腰道:“皇上,王思千的奏摺下附著多名官員的連名奏章,他們個個願為王思千作證!”他現在明白了,孟可妍是一朵採不得的花兒,而且他妹妹麗貴妃也告訴他,孟可妍不死,他們倆都沒好日子過,現在,看到孟可妍將矛頭指向自己,他就只有一個心思了--置孟可妍於死地。
皇上劍眉微挑,直直的看著楊開遠:“他們個個都是檢舉帝師索賄殺人的?海城所有官員?”他的目光耐人尋味。
楊開遠看看奏章:“確實如此!”他又說,“還有官員奏道,帝師索銀不得,大鬧粥廠,連砸了海城兩個粥廠,致災民餓死數人。”既然要下手了,就要下狠手,他一點也不客氣。看看孟可妍無言辯白,他很得意。
第189章 屬鴨子的狐狸
看到楊開遠的神情,孟可妍有怒火騰的一下著了--憑什麼要你耀武揚威!她的眼睛微眯,回頭看了一下慕然珏,看到他微微點頭後,她笑了。
“皇上,可妍殺王震威是因為不得不殺,因為當時可妍撞到王震威在小鎮濫殺災民,禁止他們離開海城!”孟可妍高聲就道,“可妍有證人,他能證明可妍所言非虛。”
很快,小鎮的店家被傳到,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