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指著自己的彎刀,軒轅長歌伸出兩個手指把他的刀撥向一旁,這才說道,“我理解你的感受,身在帝王家本就有很多的無奈,即便你想爭,不想奪,不想殺,也總會有逼著你拿起屠刀,做自己不願的事,所謂成王敗寇,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就不要有婦人之仁,拋開一切狠狠戰鬥,身處皇權旋窩,最忌諱的便是婦人之仁,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必須得有。”
“如果不是你婦人之仁,你不會輸,被送來和親的人也不會你,如果你有那麼一點防人之心,昨夜的事情便不會發生,完顏御,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只有勇是不夠的,腦子,才是你真正的武器。”
完顏御還沒有從軒轅長歌突然轉變的態度回過神來,便被她這一席毫不留情的話狠狠擊中。
完顏御則完全顛覆了以往的冷硬低沉的模樣,呆怔的如一尊雕塑!
在剛剛那一沉不留情又深刻無比的批判中,他被剖析的徹徹底底!連他自己都看不透的東西卻讓她清楚的給挖了出來,甚至壓榨出心底的脆弱和逃避!犀利卻又正中要害,一張剛毅的俊顏紅白交錯,不再是養眼的寫意水墨,一時瑰麗如水彩!
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難堪,羞惱,驚異讓他坐立不安,幾次想開口打斷,卻又莫名的想聽下去,想聽聽在她眼裡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想知道從她嘴裡還能說出什麼更犀利的話!
她果然沒讓他失望!只是那一句句就算屬實,卻也刺激的他氣血浮動!他是婦人之仁、是沒有思慮周詳,是唔防備之心,可是卻從來沒有被人這般chi裸裸的說出來。
這人的話,看似囂張不羈,陰險毒辣,可細細品味卻能感受到那人心裡的瀟灑超脫,不為紅塵俗世所累,不為世間禮教所縛,不懼別人的眼光評判,不在乎一切虛無的名聲,只是活的真實自在,活的……讓人嫉妒!
試問,天下間有幾個人敢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說的如此坦坦蕩蕩,有多少人心中是這樣想的,卻假仁假義的說著君子的話,暗地裡卻做著小人的事。
她說的對,三年前如果不是他婦人之仁,如果不是他心裡還在乎著親情,那麼,他便不會落得這麼不堪的境地,若是自己有那麼一點防備之心,昨夜,就不會險些喪命。
黑沉的俊顏已慢慢褪去驚異,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羨慕還有激賞,這樣的女子當真是特別的,是耀眼的,是讓男子渴望和仰慕的。
只是,完顏御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軒轅長歌,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這人[放][蕩]的外表下竟隱藏著這樣的驚人之姿,這麼說,她也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也有自己難言的痛。
完顏御像是經歷了一場洗禮,一切紛雜煩亂塵埃落定,整個人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只是此刻卻也耗盡了他的力氣,看上去有幾分無力虛弱,眼裡有幾分贊同,“軒轅長歌……”
軒轅長歌起身,傲氣的擺擺手,“別謝我,若是真想感謝我的話明早過來寢宮找我,幫我辦件事。”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完顏御黑著一張臉坐在床上,這該死的女人哪裡看出他想感謝她了,他只是想叫她沒事就出去,別打擾他休息。
他這病還沒好呢,居然就想請他辦事,那口氣還弄得就像自己幫她辦事是多大的榮幸一般。
翌日,完顏御站在軒轅長歌的寢宮外,眉頭緊緊的蹙起,他瘋了是不是,竟然當真聽這個女人的話來她的寢宮,她找自己來,還是在寢宮,會有什麼正經事麼?無非是想對他……
“哼!不要臉!”完顏御冷哼一聲,扭頭便走,然而,剛剛走出一步,又停住了腳步,眉心緊緊的蹙成一個川子,大丈夫言而有信,食言而肥不是他的作風,他堂堂男子漢,難不成還怕一個女人不成。
這麼想著,完顏御又轉過身子重新朝著軒轅長歌寢宮逼近……
那隻方才門扉上的手硬是敲不下去,皺了皺眉,完顏御收回手,對了,他又沒有答應那個女人他一定會來,所以,即便他不來,也算不上食言而肥吧。
這麼想著,完顏御扭頭便走,剛剛走出一步,身後一個身影便響起,“貴君,皇上請你進去。”
聽著貴君兩字,完顏御眉頭緊緊的蹙起,瞥了一眼那傳話的小斯,冷著一張臉便走了進去。
完顏御走進軒轅長歌的寢宮裡,剛剛踏進去,全身肌肉便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一張臉更是黑沉無比,該死的女人,要是敢對他不禮貌,他一定要她好看。
“皇上,屬下……屬下們一定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