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青呆呆的被軒轅長歌抱在懷裡,一向古井不波風輕雲淡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絲的龜裂,冰薄的唇瓣微微顫抖著,好像是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耳尖破天荒的泛起一絲紅暈,整個人從裡到外透著一股美豔的味道。
百里羽兮百般無聊的在花園中蕩著鞦韆,有些萎靡不振的,真的,自從那天之後,她便再也沒有來看過他一眼了,如今,他竟然懷念起住在清樓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她偶爾會去看他,即便他對她的態度很惡劣,而她,卻依然對他很好,不會表現出一絲不耐煩,而如今……
她終於也是厭了自己了吧。
“唉……”悠悠的嘆息一聲,百里羽兮無聊的仰起頭,卻一眼瞥見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小道上的人,百里羽兮眼睛一亮,一改方才萎靡不振的模樣。
只覺得眼前一陣勁風閃過,鞦韆還在盪漾著,而那人,早已來到軒轅長歌所途徑的小道上,百里羽兮一雙手緊緊的藏在衣袖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額頭卻因為緊張而流下一滴滴的冷汗,緊繃著渾身的神經朝著軒轅長歌走去。
她應該……會叫住自己的吧。
軒轅長歌遠遠的便看見了百里羽兮,但也只是淡淡的一瞥便離開了視線,她對他做的已經夠多了,她覺得,該補償的,不該補償的,她都一點不剩的做了,若是他在沒完沒了的吵著要殺她,那她,也絕對不會在留情面,任何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
擦肩而過的瞬間,軒轅長歌不自覺的做好防備的姿態,而百里羽兮,見那人就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就那樣抱著那個美絕人寰的國師從他面前走過,似乎,他在她面前就是一團空氣,透明的叫人察覺不到分毫。
見百里羽兮沒有說話,也沒有偷襲,軒轅長歌放下防備的姿態,眉頭不解的皺了皺,難不成,他沒有看見自己。
身後,百里羽兮淡淡的看著軒轅長歌的背影,只覺得……心如刀割,她的漠視,如一柄利劍,他卻從不知可以如此傷人!
雙目貪婪的看著軒轅長歌匆匆的離去,直到連背影都走得看不見了,百里羽兮還僵在原地,腳像是生了根,腿好似灌了鉛,一雙彷彿看透一切的銀色眸子早已沒了那冷漠凌厲的刀光劍影,如同蒙上一層陰影,晦澀黯淡,痛色在悄然無聲的翻滾。
從她冒著大火闖進火海,即便是他殘忍的將匕首刺進她的胸口,她也沒有丟下他,還貼心的為他治臉,從那一刻起,他心中堅定的堡壘,在她義無反顧的攻勢下土崩瓦解。
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給攥到了手裡,曾經以為堅硬如冰,不會再被任何的刀劍所傷害,卻不知……只是她一個無視的眼神,一個對其他男子關切的眼神便讓他嚐到了蝕骨的疼痛。
她的懷抱,曾經也曾那麼溫柔的抱著他,現在,卻屬於了另外一個男人,他們那離得是那樣的近,那不避嫌的動作,她對他一臉無奈的神色,無一不是傷人的劍,她無視他的存在,淡漠的離開。
看見那個如同九仙謫祗般的男子窩在他懷裡,他竟然生出了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及使那男人像是個世外謫仙一般超然脫俗,不容褻瀆的純淨模樣!
只是他?心底自嘲的悲笑一聲,欣長身軀竟晃了一下,有些搖搖欲墜,他有什麼資格!
任何人都有資格陪在她的身邊,唯獨他沒有,因為,他手上沾著她的鮮血。
韓韻千坐在燭火下看著醫書,見軒轅長歌抱著耶律青進來,淡淡的瞟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嘴角還是那種淡漠疏離的微笑,“皇上這麼晚來找臣侍有事?”
軒轅長歌放下臉色微紅卻不失慍怒的耶律青,一把將他拽到韓韻千面前,“韻千,給他看看,他到底中了什麼毒,該怎麼解?”
聞言,耶律青眼裡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深邃冰薄的眼神直愣愣的看向軒轅長歌,原來,她這麼晚來找他,帶他來韓貴君的院子,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他。
耶律青苦澀的笑了笑,心中感動,說出口的話卻是生硬無比,“不用你費心,我的身子自己知道。”
不理會耶律青那彆扭的拒絕,軒轅長歌一把將他推到韓韻千面前,眼神略帶期盼的看向韓韻千,“韻千,拜託。”
“國師請坐。”韓韻千優雅的伸了伸手,將一臉彆扭的耶律青請了坐下,修長的手指這才搭上耶律青的脈搏。
見他緊緊的皺著眉,一臉的凝重,軒轅長歌不禁有些擔憂,幾次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詢問的話語吞回了肚裡。
好半晌,韓韻千才放下耶律青的手,又重新拿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