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想再殺她了……
她為何還要這般逼他?人不都是畏懼死亡的麼?為何她卻……
一時之間,百里羽兮亂了,整個人被包裹在一片無聲的雜亂裡,理不清,道不明,更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自己的仇人倒下,他一直以來的心願完成了,而他,居然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的開心,反而,害怕,這種強烈至極的感覺,就是父親死的時候他也沒有這般。
睜著一雙銀色的眸子,就這樣怔怔的看著那個淡然的男子手忙腳亂的抱著她跑了出去。
以後,是否又剩下他一個人了,那個人,想必,再也不會理會他了吧,更不會如以前一般溫柔的喚他羽兮,不會每次在他身陷囹圄的時候及時的趕來救他,不知為何,以前討厭的東西,現在,卻害怕失去,瘋狂的喜歡迷戀著。
軒轅長歌,是你對我下了什麼蠱麼?
我明明,該恨你的……
百里羽兮整個人頹廢的蹲下,雙手將自己環抱起來,眼淚,無聲的流下……
因為自己的屋子被砸的連落腳地都沒有,韓韻千急急忙忙的抱著軒轅長歌往她的寢宮跑去,一張一向風輕雲淡的臉寫滿了一種叫做害怕的東西。
他該攔著的,明明知道這個人已不是當初那個貪生怕死的軒轅長歌了,為何他還要放任她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韻千,去完顏御那裡。”
耳邊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韓韻千翛然停下腳步,低頭看去,只見懷中人睜著一雙妙目,絲毫不像一個身受重傷之人。
“你……”韓韻千不解的看著軒轅長歌,他明明親眼看見把柄匕首狠狠的刺進她的身體,帶出一陣猩紅的血液啊。
看出韓韻千的疑惑,軒轅長歌笑了笑,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牛皮血袋在他眼前甩了甩,“諾,就是這個了,至於匕首呢,那是能夠縮短的,當匕首尖端受到力的時候便會縮回刀鞘裡了,怎麼樣,我聰明吧?”
“皇上這樣玩弄別人就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麼?”
聞言,軒轅長歌不由得一陣詫異,目光有些愣怔的看向韓韻千,只見他抿著薄唇,一張臉黑沉的厲害,那雙眼睛裡更閃爍著一陣一陣的惱火和後怕。
從沒有動怒的韓韻千,一向溫雅如水的韓韻千,在這一刻彷彿凝結成了最鋒利的冰錐,散發著陣陣冰霜般的寒怒。
軒轅長歌眉頭輕皺了一下,他這是……在當心自己?
也是,如果不是擔心,以他的醫術,又怎麼不會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受傷。軒轅長歌垂下眼簾,“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以後不會這樣嚇你了讓你擔心了。”
聞言,韓韻千臉色也終於好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點,低低的冷哼一聲,沒有回話,抱著軒轅長歌便往完顏御的院子走去。
完顏御正拿著手中的月圓彎刀瘋狂的練著,忽然見韓韻千抱著軒轅長歌朝外面走了進來,拿著刀的手微微握緊,該死的女人,她沒有腳是不是,走這麼點路還要別人抱著,還說什麼女尊國的女子都是頂天立地的,抱人這種事也是女子抱男子,為什麼,這些他在她身上一點也沒有看見。
“砰!”
完顏御身子翻越而起,一劍揮出,院中中一顆蒼天大樹應聲而倒,若不是韓韻千閃得快,一定會被砸個正著。
“鏘”的一聲將劍插回劍鞘,完顏御看也不看倆人一眼,黑著一張臉道:“這大半夜的,皇上不在你的溫柔鄉里膩著,來這做什麼?”
聽著那陰陽怪氣的聲音,軒轅長歌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個人,就那麼不待見她麼?每次與她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她來這當然是有事找他幫忙了,不然,怎麼會來?
“先進屋在說吧。”說著,軒轅長歌從韓韻千懷裡跳了下來,幾步便走進了屋子。
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韓韻千一雙黑沉的眸子微微一眯,裡面閃過一抹不悅,卻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嘴角重新掛上那抹溫潤的笑意,大步走了進去。
完顏御隨後黑著一張臉踏進屋子,剛剛進屋,便發現那坐在桌邊牛飲的人胸前有有好大一灘猩紅的血漬,鷹眸裡閃過一抹殺氣,身影一閃便來到軒轅長歌面前。
軒轅長歌剛剛把一杯茶水送到嘴邊,剛要喝進去,便被一抹黑影擋住了,眉頭輕皺了一下,軒轅長歌疑惑的抬起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完顏御手便朝著她胸口伸了過來。
“你幹嘛?”猛地放下丟下茶杯,軒轅長歌捂著衣領防備的退後一步,“你想幹什麼?”
軒轅長歌的躲開叫完顏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