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完顏御來到身邊的時候,軒轅長歌輕輕一哂,突然出招。
“唔!”完顏御悶哼一聲,單膝跪地,一手杵著手中的彎刀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仰起頭,恨恨的瞪著軒轅長歌,好卑鄙的女人。
對上他一雙漆黑凌厲的眼睛,軒轅長歌卻是勾唇一笑,慢慢的走到完顏御面前蹲下,骨節精緻的手掌拂過他微溼的髮絲,從臉上緩慢遊移著,她的動作很慢,很柔,眼神卻夾雜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完顏御緊繃著身子,雙眸死死地瞪著軒轅長歌,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是在調戲他麼?感受著臉頰上游移的手到了頸部,居然還有往下而去的趨勢,完顏御臉色一變,他堂堂男子漢,就是死也不會讓一個女人侮辱的!
張嘴,便想咬舌自盡,完顏御自認自己的動作很快了,然而,剛剛張嘴,脖頸上的那隻手突然下滑——
“嗯……”一聲悶哼響起,完顏御立即蒼白了一張臉,爾後……就見面前這個無恥的女人緩緩抬起手,指尖上是一根細長的銀針,她手指一勾,壞心的在他裸露在外肌膚上割出一道細長的血紋。
“軒轅長歌,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只會暗算偷襲算什麼本事!”
聞言,軒轅長歌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子,對著單膝跪在地上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又打不過你,不偷襲怎麼勝你!”接著,風情萬種的挑了挑眉,在完顏御震驚的表情下悠然走遠。
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完顏御眉頭緊緊的蹙起,這半年,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只是短短的半年時光,這個女人居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這個女人,雖然坐擁天下,但是,卻沒有什麼真正的本事,若不是有國師耶律青,她恐怕早已亡國了吧,再者,她那麼剛愎自用的性子,什麼時候會承認自己弱小了。
按照正常情況,當自己發怒發時候,她不是連忙招出暗衛便是求饒,生命沒有威脅之後又想著報復,他恨死了這樣一個無能又自大的女人。
可是,今夜的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在她的身上感覺到以前的影子,就連氣息也大不相同,明明不會武功,可那乾脆利落的手法卻精煉至極,彷彿已經演練了千百遍一般,雖說是陰招,但是,他也確實輸了不是麼?
完顏御眉頭輕皺了一下,他記得,這個女人是不會笑的,哪怕笑,也是那種叫人不寒而慄或是噁心的笑,而今夜,她的笑卻往常大不相同,明明是女尊國的女子,可那一瞥一笑卻如同盛開在彼岸的曼珠沙華,竟然讓他莫名的心跳。
下一秒,完顏御狠狠的甩甩頭,什麼心跳,他一定是禁慾太久,所以看見個女的便會有這反應,對,一定是這樣的,正常的男人到他這個年紀是該娶妻了,只是他……
似是想到什麼,完顏御一雙眸子逐漸堅定起來,他一定要回去,回去拿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一定,會把這個女人所給他的恥辱統統還給她,總有一日,他完顏御一定會征服天下,成為四國主宰!
朝堂上,軒轅長歌無精打采的坐在鳳椅上,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在臣子中巡視了一圈,慵懶的開口,“國師呢?”
聞言,眾大臣一陣面面相覷,欲言又止,最終,林然上前一步,有些不快的開口,“回皇上,國師身體欠佳,故不能早朝。”
軒轅長歌眸子微微眯了一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以那個男人那種不要命的勞累法,不病才怪呢,想著,軒轅長歌也不由得有些內疚,自己,是不是讓他太過幸苦了。
下了早朝,軒轅長歌偷偷摸摸的回了寢宮,想要趁著宮初月還沒醒來的時候先把衣服給換了,然後再出宮去看看耶律青和百里羽兮去。
然而,軒轅長歌卻忘了,此時,自己的寢宮中,還有著一位恨她懼她入骨的皇子殿下。
軒轅長歌一進寢殿便急急忙忙的脫下自己的繁複的鳳袍,因為不習慣被人伺候,所以,軒轅長歌不管是沐浴還是更衣都是親力親為,而此時,軒轅長歌剛剛脫下衣服,便感覺到後面一陣勁風襲來。
眉頭一皺,軒轅長歌本能的歪過身子。
“哐啷”一聲,一個上好的瓷器應聲而碎,軒轅長歌不解的看了眼自己原來站的地方破碎的瓷器,皺了皺眉,還沒有說話,就見慕以寒便像只受驚的小貓一般縮回角落,一雙大大的眼睛滿是防備的盯著軒轅長歌,“你!你休想碰我!”
軒轅長歌無語的撫了撫額頭,她忘了這傢伙在這裡,他應該是看見自己脫衣服,所以以為自己要對他做什麼禽獸的事情。
而慕以寒,弱弱的縮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