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見他發火的韓韻千,一向溫雅如水的韓韻千,在這一刻彷彿凝結成了最鋒利的冰錐,散發著陣陣冰霜般的寒怒。
軒轅長歌微微扯扯嘴角,想要解釋,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得嘆息一聲,狼狽的拉聳著肩膀。
只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狠狠一個拉扯,一回頭,百里羽兮那雙噙滿了悲痛的銀色眸子便映在了眼底,他銀色的眸子裡,此刻有著一種疼,一種即將被人丟棄的疼,“我,只剩你了。”
聽著百里羽兮嘴裡彷彿擁進全身力氣才吐出的話,軒轅長歌猛地一怔!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怪自己了麼?還是說,殺她,是他活下去的目標?
把軒轅長歌那震驚或是不解的模樣看在眼裡,百里兮帆似笑非笑的冷哼一聲,那隻放在軒轅長歌腰間的手不停的收緊,那雙鳳眼裡面是狂怒的火焰,緋色妖嬈的身子也仿若是一朵正要怒放的火蓮,軒轅長歌只覺得一陣熱浪直撲自己。
“……咳!”
軒轅長歌尷尬的咳了一聲,“嗯,放心吧,沒事的。”
“好了,我累了。”極其慵懶的唸叨了一句,下一秒,軒轅長歌便被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百里兮帆輕飄飄的起身,緋色的衣服拖出一個絕美的身影,只是一瞬間,便已走到門口。
待所有人走後,百里羽兮臉色一遍,一掌甩出,小院中的一棵樹應聲而倒,在砸壞一旁的屋子。
遠遠的,百里兮帆慵懶妖嬈的聲音穿透層層阻礙傳了過來,“苗疆蠱樹一棵,琉璃瓦片房子一間,一共三十萬兩黃金,記在你們皇上的頭上。”
聞言,軒轅長歌猛地揚起頭來,臉上盡是一副肉痛,幾乎是尖叫道:“那麼貴?”
紅唇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不然,你以為呢?我鬼谷”
看著他那副模樣,軒轅長歌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她從清樓那裡坑來的不過才三百萬兩!
軒轅長歌不想在與他爭執自討沒趣,便閉眼假寐。
百里兮帆似是是想到什麼,渾身冒起一層層的冷意,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軒轅長歌,裡面的怒火清晰可見。
“良辰美景,還有美人相伴,你這小日子倒是滋潤得很啊,比本公子這個谷主還要愜意。”聽著他話中的酸意,軒轅長歌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一直以來,她已經發現了,跟這個男人說話就是在自討苦吃,他總會找出各種理由讓你閉嘴,找不到便會威脅,每每,她都是被弄的一肚子火氣。
而軒轅長歌的沉默,很是理所當然的被當成了預設,沒有任何由來的,百里兮帆心中的火不由得“騰!”的一下竄了起來,“看來,本公子得讓你明白明白,什麼是奴的本份。”近乎於咬牙切齒的一句話從百里兮帆的牙縫裡蹦出。
“你這是做什麼?”
正當軒轅長歌昏昏欲睡的聽著百里兮帆紅唇裡吐出那字字咬牙切齒的字眼時,一句冷酷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帶著一股怒火,沒有任何的感情。
百里兮帆腳步一頓,軒轅長歌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薄薄的衣服下的一瞬間緊繃的身子。眼裡閃過一抹不解,這個無法無天的男人,也會讓他害怕的人麼?
睜開雙眸,軒轅長歌朝著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一時間,便與一道極其凌厲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視線對上的那一剎那,上官會桐冷冷的哼了一聲,軒轅長歌也從他眼裡看到了一種叫做鄙視的光芒,似乎是為了驗證軒轅長歌的猜測。上官會桐冷佞的盯著被百里兮帆抱在懷裡的軒轅長歌,“真是沒用,堂堂大女子,竟然被一個男子抱在懷裡,就連我一個男子都看不過去,虧你還如此淡然!”
聞言,軒轅長歌眼眸微微一眯,琉璃色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悅,剛要說話,就見百里兮帆道:“不關她的事,是我強迫他的。”
“啪”百里兮帆話音剛落,臉頰上便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就連嘴角都流出了一滴血跡,染紅了本就嫣紅的唇瓣。
上官會桐負手而立,絲毫不把百里兮帆眼中的傷痛看在眼裡,沉聲道:“混賬東西,你還有沒有一點作為男子的矜持了?想我上官會桐一代奇男子,居然會生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兒子。”
說著,無比憤恨的瞪了一眼被他抱在懷中的軒轅長歌,周身突然泛起一股凌厲的罡風,衣袍無風自動。軒轅長歌打量著他,想來,這便是鬼谷谷主了,那個傳聞武功天下無雙的男子。
人長得很美,很妖嬈,和百里兮帆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月歲也絲毫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