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染捂住腹部,釀蹌的後退一步,華麗的衣袍上沾染了越來越多的血跡,猩紅的條紋宛如妖冶的曼珠沙華,一朵朵緩緩綻放開來,叫人見之觸目驚心!
莫修染冷冷的低頭看了看腹部的傷口,眼裡似乎含著一抹震驚,一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個曾對自己百般寵溺的人居然會真的下手殺自己,也直到這一刻,他也才知道,這個人骨子裡的涼薄與冷血。
能走進他的心底的人,是世間最幸福的人,因為她可以容忍一切,縱容那個人的所有,而,一旦被她拒之門外的人,則連站在她面前的機會都沒有了。
任由鮮紅的血液染溼衣袍,任由血一點一滴的流逝,莫修染目光灼灼的看向軒轅長歌,攜著一種叫人看不懂的傷懷:“你到底是因為我以你愛的人對臉去殺你在意的人,還是因為……我不是他,不是你心中的那個他,打碎了你最後的期待,以至於讓你惱羞成怒!”
聞言,軒轅長歌眉頭皺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狠戾,一閃即逝,轉過身子,軒轅長歌不去看身後那個人,紅唇突出一句冷佞的字眼:“滾!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
看著軒轅長歌的背影,透著一種決絕,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絕情之感……
莫修染心裡忽然閃過一種害怕,一種陌生的慌亂在四肢百骸不停的來回穿梭,她是他活了那麼多年,在血雨腥風中唯一的一抹亮光,是在雪夜裡唯一一個能治癒他的人,他不想要離開,不想要被她怨恨!
收起臉上的脆弱,莫修染後退一步,突然大笑了一聲,諷刺道:“想不到,堂堂的軒轅長歌也不過是一個膚淺之人,你在意的,不就是那張臉麼?我貼上面具還不行麼?”
聞言,軒轅長歌眼裡迅猛的閃過一抹令人膽寒的殺氣,看來,這個人,還沒有一點的反省,明明是他自己做錯了,卻還找其他的藉口!
轉身,雪白的身影忽然朝著莫修染閃去,僅僅一瞬間,軒轅長歌便出現在了莫修染的面前,素白的手毫不留情的掐上莫修染的雪白修長的脖頸,手指慢慢的收緊,一雙琉璃色的眸子散發著滔天的冷厲,緊緊地盯著那個渾身被鮮紅的血液染紅的人,一字一句道:“莫修染,你別逼我!”
莫修染怔怔的看著軒轅長歌那張肅殺的臉,忽然有些諷刺起來,他莫修染,什麼時候居然也如同一般男人那般卑微了,高傲如他,殘忍如他,怎麼會喜歡上這個女人,這個註定不能屬於他的女人。
他是暗閣閣主,是要做一代梟雄統領江湖的人,怎麼能為了一個區區女子,一個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開始,缺了那麼一角的心,好像,怎麼拼揍都無法找到最初的完整。
軒轅長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放開了那掐住莫修染的脖子,冰薄的吐出一句:“滾!”
莫修染深深的看了一眼軒轅長歌,把她眼裡掩飾的極好的痛看在眼裡,眼裡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他很羨慕那個人,那個能讓她用情至深的人。轉過身子,莫修染一手緊緊的捂住腹部,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任由那血淋了一地,整個人透著一股脆弱悲慟的味道。
看著莫修染那跌跌撞撞卻還在強撐的模樣,百里兮凡眉頭微不可見輕皺了一下,挑眉看著軒轅長歌的背影,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她心中果真有一個無法忘懷的男人!只是,那個人不是自己!
從初見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小瞧過她,卻也沒有高看過,而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她,平日裡的她,身上總是透著一股暖意,當是看著便叫人想要湊近,想要狠狠的黏住,他貪戀她的,也是那種他從未享受過的溫暖。
而今夜,他又見識到了不一樣的軒轅長歌,宴會上對挑釁她太女的抨擊,還有現在,對莫修染毫不留情的刺殺,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內力,卻能一次一次的給他意外,一次一次的爆發,在鬼谷那次也是,她僅僅憑一己之力便將江湖門主敗於手下。
如此的一個她,要他怎麼能夠不愛?
“妻主。”
身後,百里兮凡突然叫了一聲,背對著他的軒轅長歌眉頭輕蹙了一下,一聲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何事?”
軒轅長歌只覺得腰間一緊,一股熟悉的香味緊緊地纏繞著她,而男人修長白皙的雙手緊緊地環在她的腰間,頭顱以一種撒嬌的方式窩在她的頸窩,才似是無意,似是認真的問道:“若是有那麼一天,我做了對不起妻主的事,妻主也會這麼對我麼?”
聞言,軒轅長歌琉璃色的眸子輕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