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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誰?”軒轅長歌琉璃色的眸子染上一層虐殺,一手緊緊捂住那劇烈抽痛的心臟,死死地盯著完顏塵。
“呵呵……”完顏塵釀蹌的後退一步,累了,真的累了,為了得到狼騰印,他遭受了史無前例的苦楚,即便全身筋骨錯位他也不曾皺一下眉頭,可是,如今,看著眼前這個越來越陌生的人,他突然覺得痛了,累了,不想在堅持了。
初春的寒風冷冷剃過,拍打在獵獵舞動的大旗上,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血液被風吹凝在完顏塵的衣角上,袖口一片冰涼……軒轅長歌的聲音穿透寒風直刺耳際,聲音不高,卻有種振聾發聵的警醒!
“小心——”軒轅長歌身子飛速奔出,整個人順勢趴在懸崖上,一把拽住完顏塵的手,“你是誰?”
完顏塵的黑眸死死盯著軒轅長歌,彷彿是要看到那雙黑眸的最深處,撥開一層又一層的黑霧,探尋到最真實的地方,接著,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卻沒有往日那種諷刺的感覺,是真真的笑,傷心中帶著一股溫情,冷漠中夾雜著一股鋪天蓋地的眷戀,那是愛到深處的震盪。
“小歌,別讓心魔左右了你……”
軒轅長歌瞳孔猛地一縮,抬頭,他的眸光便直直地撞入她的眼,他的眸光異常閃亮,灼灼奪目,彷彿要將這滿天的霞光都吸納其中。尤其是眸底深處泛起的那一縷罕見的柔光,如晨曦的朝陽,如海底釋放的神奇之光,讓她深深地迷醉。
這一切的一切,儼然是她在熟悉不過的那個人。
只是……
“一陽——”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飄蕩在天地間,一抹黑色的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降落,軒轅長歌愣愣的趴在懸崖邊,看著那抹放開她手的身影,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腦海中來來去去迴盪的都是那麼一句……
小歌,別讓心魔左右了你。
小歌,別讓心魔左右了你。
小歌,別讓心魔左右了你。
小歌……
軒轅長歌醒來後,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動了動僵硬的身子,軒轅長歌慢慢的睜開一雙琉璃色的眸子,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飽含擔憂的鳳眸,張了張乾澀的唇,軒轅長歌還未來得及說話,一張溼熱的唇便貼了上來,接著,一抹甘甜的水便灌了進來,緩解她嗓子的乾啞。
喂完水,百里兮帆調皮的舍順勢在軒轅長歌唇上掃了一圈,這才悠悠的退了回來,本以為他會問那日的事情,可是,他卻什麼也不曾問一句,只是關切道:“妻主,哪裡不舒服麼?你餓不餓?”
看著眼前一臉關切的男人,軒轅長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搖了搖頭,“該死的,你是不是又不睡覺?”
看著軒轅長歌活力四射的模樣,百里兮帆眼裡閃過一抹詫異,接著,臉上便出現了一抹風情萬種的笑,抱住軒轅長歌的手緊了緊,“妻主不醒來,我哪裡敢睡。”
感受到那隻在腰間亂動的手,軒轅長歌面色一僵,尷尬的咳了一聲,“國師呢?”
聞言,男人在她的腰間重重的擰了一下,口吻有些撒嬌道:“妻主一醒來便問其他的男人,就不怕我會吃醋麼?”
軒轅長歌失笑的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什麼,男人卻突然道:“國師先行一步去處理政務了,你暈過去後,國師已經下令收兵了,如今,漠北的新君是完顏御。”
“嗯。”軒轅長歌淡淡的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在擔心她,不然,以他的脾氣,怎麼會讓自己裝的這麼辛苦,他本就不適合演委曲求全,乖巧聽話的這種角色。
將那痛徹心扉的一幕強制的壓下,軒轅長歌一把摟住不百里兮帆的腰,“我們吃去透透氣吧。”說著,身影一閃便直接飛出了馬車,穩穩地落到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之上。
十日之後,軒轅長歌剛剛踏進軒轅皇朝,前面的便跪了一地的朝臣,為首的林然上前一步,看著馬背上的軒轅長歌格外的欣慰,“臣率眾恭迎皇上,請接受萬民朝拜!”
隨著林然的話音落下,與軒轅長歌隨行的一眾人馬也跟著躬身下拜,齊聲高呼,心潮翻湧。
軒轅長歌恍然,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身體內的血液在瞬間被點燃。
她揚眉一笑,方才的那一抹憂傷在瞬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飛揚的神采和睥睨天下的傲然。
清風扶過,吹起她的髮絲,一縷夕陽斜照,恰好投在了她的側臉。
那一瞬,天地萬物,黯然失色。
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