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樸素的,甚至連名字都是那麼的土氣。
出了這屋子,就是土路,來往的人都是粗聲大氣說話,這一切和褚家那高大房屋,平整院子,容毫不一樣,更別提出了褚家之後,面對的就是滄州城的繁華,青樓裡有笑語如花的美人,酒樓裡有芳香撲鼻的菜餚。
來往的人也不是這樣衣衫簡樸的,更不是這樣粗聲大氣說話的,連丫鬟們都笑容溫柔,面容美麗,真的要在這裡待一輩子?褚守成覺得心裡泛起絕望,也顧不上秦家的院子裡全是土,身子一晃就坐了下來,用手抱住頭,努力想起來。
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有法子,逃?就算逃回褚家又怎樣?瞧二叔今日的舉動,一定又會把自己送過來。認命?可是怎麼可以認命,自己是褚家的兒子,從小二叔就說過,褚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怎麼可以在這樣小村莊過一輩子?
等等,褚守成的眼睛睜大,娘只有自己這一個兒子,那將來褚家的一切是給誰?褚守成覺得身上開始冷起來,難道這是二叔故意設下的計策,目的就是為了褚家的錢,可是不會的,二叔平時對自己那麼好,甚至對自己比對他的親生兒子還好,他怎麼會做這種事。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屋裡的秦秀才看著外面的褚守成坐在院裡,一時拼命搖頭,一時又露出苦澀,偶爾還笑一笑。秦秀才的眉頭不由皺起來:“姐姐,那個大哥不會是腦筋有毛病吧?不然怎麼從回來就沒說過話,現在還坐在院子裡發傻,對了,還不坐在椅子上,是坐在地上的,他也不嫌髒。”
芳娘從針線籮裡拿出手,抬頭看了眼褚守成,這樣就受不住打擊了,真是嬌生慣養久了。嘴裡嘟囔了一句,芳娘抬頭對秦秀才笑一笑:“沒事,他今兒才曉得什麼叫入贅出去的,過幾天就好了。”
秦秀才哦了一聲,繼續低頭看書,看了一行就抬頭對芳娘:“姐姐,那什麼時候會好,要知道,我還盼著你給我生個侄子呢。”芳娘一指頭往他腦門上戳去:“胡說八道什麼,要嫌春兒沒有伴,你和弟妹再生一個給他作伴好了。”
這話讓一邊的秀才娘子頓時紅了臉,不好啐芳娘就往自己男人那裡啐去:“呸,姐姐是有主意的人,再說這種事哪是你們男人管的,還不快些把大哥請進來,也該歇息了。”秦秀才呵呵一笑,乖乖去叫褚守成。
不過褚守成怎麼肯進來,雙手抱著胳膊就是不動,秦秀才喚了他幾聲,又拉了他一下,褚守成還是不動,秦秀才沒辦法去和芳娘講。
芳娘哦了一聲就說:“不肯進來就不進來吧,他要凍著就凍著好了。”秀才娘子倒擔心起來:“姐姐,這天這麼冷,要凍病了又……”芳孃的聲音提得很高:“凍病了也是他自己難受,這麼大人了,不曉得愛惜自己,只會做這種無知孩童才做的事情。”
芳孃的聲音很高,一字不漏全都進了褚守成的耳朵,他聽了這話本想進去,剛站起身又想到另一點,要真病了娘一定會派人來看自己,那時來人看見自己過的不好,一定會去和娘說,到時多要些銀子也是好的。
於是褚守成又繼續坐在院裡,對屋裡傳來的笑聲充耳不聞。村裡人睡的早,秦家雖睡的略晚些過不了一會兒也就各自回房安歇。回房之前秦秀才又來叫了褚守成,褚守成這時已經凍的連打幾個噴嚏,活動了一下手腳就搖頭。
見他不肯聽,秦秀才也只好打著哈欠去睡覺,屋裡的火爐已經點起來了,春兒這時候已經睡的很沉,這樣冬日,溫暖的被窩才是最好的地方。
正屋的燈都被吹滅了,褚守成還是坐在屋外,夜色越來越深,周圍也更加冷了。褚守成這時已經是噴嚏不斷了,手腳凍的有些麻木時候站起身活動活動,覺得稍微暖和一點又坐下來。
這時不光是冷了,睏意也熬不住,用胳膊撐住下巴睡著一小會兒,就覺得那寒風已經不是往身上吹,而是從不同角落鑽進去,身上的衣衫根本就擋不住那些寒冷。剛合上眼就馬上被凍醒,褚守成的牙齒都在打顫,使勁往手上呵氣,可是嘴裡出來的不是暖的,而是冷的。
自己不會凍死吧?想到這一點,褚守成頓時覺得害怕,雖然不想生活在這裡,可是這樣死了不符合自己的初衷,褚守成猛地站起來想往屋裡走。但是凍的太久,手腳都已經凍僵,剛站起來就摔了下去。
這一跤摔的很結實,褚守成使了幾次力都爬不起來,屋裡還是靜悄悄一片,褚守成有些氣餒,為什麼自己會落到這種地步?
可是再躺下去,只怕真的會凍死,褚守成用手撐著地面,又使勁努力一次這才爬了起來,在地上坐了會兒恢復一下力氣,褚守成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