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守成奇怪地看著芳娘:“我怎麼了,做了丫頭難道不曉得規矩?服侍好我不是應該的嗎?主人家遣嫁出去也是常事,哪有這樣……”
芳娘屈起手,往他腦袋上鑿了兩下:“規矩規矩,你只知道規矩,做丫頭的也是人,你當主人家說往東就往東,說往西就往西,又不是木頭人,不過話說回來,也只有你這樣的,才不曉得人間還有情這個字。”
褚守成已經被芳娘說習慣了,可是聽了這麼兩句還是嘟嘟囊囊地道:“我怎麼不曉得情這個字,可是對丫頭,只有主僕情分,哪來男女之情,好好地把她嫁出去,不就全了主僕情分了?”
這些話和褚守成是說不通的,芳娘笑一笑:“所以說啊,我是不會去你們褚家過日子的,連對誰有情,怎麼有情都要限制住了,這種日子怎麼過?”褚守成摸摸鼻子,眉頭皺了起來,決定仔細想芳娘話裡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突然冒出一句:“我知道了,你是在問我為什麼不吃醋,可是對丫頭,有什麼醋好吃。”他果然還沒明白,芳娘笑著瞧他一眼:“算了,和你說這個是白搭,去吃飯吧,再歇兩日又該忙了。”
褚守成歪一下腦袋,突然笑了:“我知道了,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妻子,我只能對你有情,若你……”褚守成說的很快,說到這裡突然頓住,若芳娘要另嫁,自己是不是能像對阿婉一樣這麼輕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褚守成覺得自己都嚇了一跳,難道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對芳娘有情,而且想和她生活一輩子嗎?看著芳娘走進廚房,不知道秀才娘子說了什麼,芳娘笑了出來,這笑聲聽在褚守成耳裡特別好聽。
褚守成不由抱一下腦袋,不會的,自己怎麼會對她有情呢?就算不得不和她過一輩子,也只是因為有了婚姻,芳娘怎會是自己能夠動情的女子呢?她不溫柔不賢惠,除了會讓自己做事就是說些道理,和自己從小到大想要的妻子是半點都不一樣。
這個問題縈繞在褚守成的腦裡足足過了一日,晚間歇下時候,褚守成並沒像平日一樣倒頭就睡,而是一直看著芳娘,朦朦朧朧中,芳娘睜開一隻眼瞧了他一眼,接著就翻身睡去:“你怎麼了,還不睡,明兒還要早起。”
褚守成覺得心一直在狂跳,跳的都要出了自己胸膛,看著芳孃的背,她只著了一件裡衣,肩頭很柔和,柔和的褚守成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試試吧、試試吧,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況且她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做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褚守成鼓起勇氣把手搭到了芳娘肩頭,芳娘並沒把他的手扒開,話裡開始帶有不悅:“睡吧,你折騰什麼?”手搭上芳娘肩頭的時候褚守成覺得心已經跳到嗓子眼了,手心也越來越燙。
不光是手,褚守成靠近芳娘,終於伸手抱住了她。熟睡中的芳娘猛地睜開眼睛,褚守成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雖然這種事按理來說,他已經做的熟練至極。
雖然抱住芳娘時候心裡竟生出一股喜悅來,這種喜悅和對旁的女子是不一樣的,但褚守成不及細究,只覺得渾身開始僵硬起來,如同當年還好奇的時候,和阿婉初次嘗試時候的那種僵硬。
芳娘先驚了一下,接著就道:“放手。”褚守成雙手還是緊緊摟住芳娘,沒有鬆開一絲。芳娘低頭,伸手把褚守成的手扳開:“好了,我曉得今日阿婉來你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的,可是這樣事情,總要兩情相悅才行。”
褚守成緊閉著雙眼:“可你是我的妻子。”芳娘微微嗯了一聲:“是,我是你的妻子,可我們並不是兩情相悅。”這話如同一道咒語,褚守成鬆開抱著她的雙手,重新仰面躺下,眼看著床帳頂上,芳娘說這話的時候,褚守成心裡竟生出失望。
芳娘用胳膊撐著自己坐起身來,看見褚守成這副失落的樣子輕輕拍一拍他:“我曾問過你可曾對女子動情,你說沒有,那我也沒對你動心,你我這樁婚事不過是先人所定,既不是你心甘情願,也不是我歡喜的,讓它名至實歸豈不是笑話。倒不如像現在這樣,你我秋毫無犯。”
褚守成看著芳娘,眼裡滿是驚訝,她的意思,是自己和她只做名義夫妻,可是想起一件事情,褚守成突然問:“那傳宗接代呢?”芳娘噗嗤一聲笑出來,用手點著褚守成的腦門:“連家都養不起,還傳宗接代,真是笑話。”
褚守成的臉也紅了,但還是硬撐著:“難道要等我能養的起家嗎?”芳娘躺下:“等你可以養的起一個家了,那就隨你去尋合你心意的女子,到時我絕對會給你出休書,絕無二話。”褚守成哦了一聲,芳娘以為他已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