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絲毫不顧及,只是一味發了瘋地伸出手,看架勢不把陳辰的臉抓得血肉模糊都不罷休。
侍女們雖跟著陳媛,但也明白其中的厲害,她們三四個齊手,才勉強攔下陳媛。到最後,陳媛脫了力,她的身子慢慢滑落,最終跌坐在雪地裡。她抱著雙腿,縮成小小一團,終於放聲痛哭: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人人都喜歡你。爹爹是這樣,娘也是這樣,就連……就連冉華,冉華寧願選你也不選我……”陳媛無助地將頭埋進膝蓋。
她這二十年有太多的委屈和酸澀,過往的點點滴滴全都壓在她的心頭,已然成了病態。
陳辰從未見過陳媛示弱的模樣,她於心不忍,也跟著蹲下身來,輕聲安慰道:“長姐,你別這樣想,人哪能事事順心呢。你看我,不也是磕磕絆絆地一路走來。”
說著,陳媛冷不丁地抬起頭,像刀子一樣的眼神讓陳辰發顫。
陳媛嗤笑一聲,她的眼裡帶著不屑,下一秒她便收回目光,彷彿多看一眼都會髒了她的眼。她冷冷地說:“我從來都事事順心,是你……”陳媛停頓一下,若有所指,“是你出現後,我才有了不順心的事。”
陳辰不解,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陳媛在侍女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一步一步地逼近陳辰,眼裡含恨,一字一句地控訴道:“自你出生以來,爹和娘日日夜夜圍著你轉,晚上連覺都睡不安穩,生怕一個不仔細你便兩眼一閉見閻王去了。你的身子這麼弱,哪裡擔得起陳家的擔子,可爹孃仍是一如既往地照顧你,養著你,真是可笑至極。”
陳辰對此不敢苟同,她厲聲反駁道:“父母對子女本就有天生的恩情,若是因為子女不如自己所願,便胡亂遺棄,根本不為父母道。”
陳媛輕笑,並不接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家族玉戒,一下一下摸著玉戒上起舞的鳳凰。
“我不知這番話你是從哪裡聽來。若是爹爹教你的,那他便能早早猜到今日你我的局面。”陳媛舉起手中的玉戒,露出徽記的一面,說:“歷經涅槃才會重生,而你就是我的劫。”
陳媛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多年來她都把陳辰看作敵人。無論如何勸說,都不能輕易改變她的想法。
既然如此,陳辰也不必多說。陳媛想當城君那就讓她當好了,反正從此以後她有冉華的庇護,與陳媛再無瓜葛。
這樣想著,陳辰轉身便要走。
“慢著。”陳媛喊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冉華的過去?”
陳辰平靜地看著她,搖搖頭。不是所有人都像陳媛一樣迷戀著冉華。
陳辰不在意的樣子深深刺痛陳媛的心,陳辰越不想聽她便越是要說。她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