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藥廣腆著臉,眼睛都笑得快擠到一起了,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秦天南叫自己老匹夫,依舊兩手攏在一起,“秦家主,真是可喜可賀啊!沒想到那烏家捉雞不成反而敗了,我老傢伙也來討一杯酒喝喝,不會介意吧?”
秦天南臉色漲紅,看著周藥廣那張笑臉,卻得猛得攥緊了拳頭:“老匹夫,你還有臉回來!”
猛得一跺腳,上前就要抽周藥廣。
劉浪見勢不好,立刻竄到周藥廣面前,一把抓住秦天南的手腕:“秦家主,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什麼?”
秦天南已經氣得渾身直哆嗦了,指著周藥廣破口就罵:“我這跟這個老東西有什麼好說的?如果不是因為母親遺留下來的那張畫像,我恐怕這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的!這樣沒有責任的人有什麼臉回來?”
“滾,別讓我看到你,噁心!”
秦天南快瘋了。
可是,周藥廣一聽到秦天南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一把推開劉浪,衝到了秦天南面前,失聲叫道:“你……你說什麼?蕙蘭她……她怎麼了?”
“蕙蘭?”
秦天南一怔,旋即才記起那正是自己母親的名諱,頓時更加惱怒:“你……你有什麼資格叫母親的名字?母親日日夜夜盼著你,卻從來沒有見過你的面。可是,母親臨死也沒說過你一句壞話,只說你是丹痴,為了煉丹可以什麼都不要。她從來沒有抱怨,甚至臨死前還緊緊攥著那個生了鏽的簪子。”
“老匹夫,你心中難道就沒有虧欠嗎?你既然有那麼多的丹藥,竟然不捨得給母親買一個金簪,還弄了一個鐵簪,你知道嗎?那是……”
說著說著,秦天南再也止不住流下淚來。
這麼些年來,秦天南一直以為周藥廣死了,心裡也沒有任何念想了。
卻沒想到,在秦家如日沖天的時候,周藥廣又突然出現了。
最最可惡的是,出現的時候還是那番令人厭惡的嘴臉。
聽到秦天南的咒罵喊聲,周藥廣一句話沒回,身體一個踉蹌,卻是坐倒在地,喃喃道:“蕙蘭她走了?她怎麼就這麼走了呢?我不是告訴她,如果沒有煉出長生丹,讓她一定等我嗎?”
說著說著,周藥廣也止不住眼圈發紅,“可是,我沒有用,不但沒有煉製出長生丹,而且丹田被毀,如今就算最次的丹藥也無法煉製出來了,只能配製一些藥丸了。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偷偷回來看你一眼,然後自己找個地方等死,卻沒想到,你……你竟然先走一步了。”
周藥廣說著說著,也是老淚縱橫。
秦天南怔怔地盯著周藥廣,卻是氣得渾身發顫,根本不為所動。
劉浪也是驚異不定,沒想到周藥廣這個不著調的老騙子竟然跟秦家還有如此淵源。
可是,易雲風聽到長生丹三個字後,卻是驀然間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盯著周藥廣,嘴裡更是不停念著這三個字:“周藥廣,周藥廣,丹瘋子?丹瘋子!”
豁然,易雲風面色大變,往前一步踏到周藥廣面前,顫聲叫道:“你……你是丹瘋子?你是不是丹瘋子?”
易雲風顯得激動不已,直勾勾盯著周藥廣,似乎生怕周藥廣會說不是。
周藥廣抬起頭來,看著易雲風,嘴角擠出一絲苦笑,輕輕搖了搖頭:“世人叫我丹瘋子?我為了煉丹捨棄了妻與子,我的確瘋了!呵呵,到頭來,我什麼都沒得到,沒有得到啊!”
第二千六百二十九章 女高手的玉佩
周藥廣老淚縱橫,痛悔不已。
沒有人知道周藥廣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一個連青城山煉丹堂的易雲風都知道的丹瘋子會丹田俱毀,再也無法煉製出真正的丹藥來了。
可是,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周藥廣跟秦家的關係。
劉浪怔怔地看著周藥廣捶胸頓足,不禁一陣唏噓。
人世無常,就算是真的修成神仙,難道就可以無憂自在了嗎?
周藥廣在痛哭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抬起頭來,想要去秦母的墓前拜拜。
可是,秦天南卻是根本沒有理會理會周藥廣,而是吩咐下人要將周藥廣趕走。
劉浪於心不忍,勸道:“秦家主,你看周前輩也這把年紀了,至少讓他拜祭一下吧?”
周藥廣抬著頭,眼巴巴盯著秦天南。
秦天南一聲長嘆息,擺了擺手:“帶他去吧。”
……
下人帶著周藥廣離開之後,劉浪這才有時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