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足有一人多高,陳阿丙的身影一閃即沒,瞬間消失不見了。
劉浪一停,頓時感覺有點不妙,可還沒來得及轉身。身後突然顯出一個人影。
只見那個人影身穿青灰色道袍,手中拿著一把拂塵,兩隻眼中放著淡淡的幽光,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劉浪。你今天可真風光啊……”
那人說話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劉浪一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藉著月光仔細一看,猛然間心下一沉。
媽的,是姓烏的那個傢伙。
來人正是被中山裝男人稱為烏護法的那個老頭。白天的時候劉浪也見過他,站在麻衣派的前面,似乎還是麻衣派的掌門呢。
劉浪心中一動,這傢伙給自己中了蠱,難道今晚就是想牽動蠱蟲發作?
劉浪知道自己在此人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不禁臉色一變,轉頭就要跑,可還沒跑兩步,忽然間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那人身體健壯,身穿中山裝,正是那個會縮骨術的千葉。
不好,竟然都來了。
再次轉頭,劉浪往另外一個方向又跑了兩步,眼前忽然再次閃出一個人影。
那個人正是引自己來的陳阿丙。
劉浪此時有些有慌了神了,大叫道:“陳師兄,快來救我。”
陳阿丙沒有說話,而是將手慢慢放到了自己的耳跟,然後輕輕一撕,刺啦一聲,像是撕下了一層薄皮一般,整個人頓時完全變了個模樣。
“呵呵,小子,你看看我是誰?是你的陳師兄嗎?”
劉浪猛然間一驚,抬頭一看,對方臉皮有些消瘦,是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正緩緩將外面的道袍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極為顯眼的旗袍。
啊?這竟然是那天晚上那個旗袍女人?
劉浪的心裡咯噔一下,怎麼這些人全來了?
劉浪知道此番定然無法逃脫了,只得滿臉驚恐的看著老頭,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一手捂著自己的左手心,戰戰兢兢的說道:“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引我到這裡?”
“哈哈,哈哈,我是什麼人?就算是你知道了,恐怕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什麼?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哈哈,你難道沒有感覺,你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點變得模糊嗎?”
老頭陰笑著,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劉浪一聽,眼珠一轉,立刻裝出一副眩暈的模樣,大驚失色的叫道:“啊?你?是你!那天晚上那隻野貓是你派來的?”
“哈哈,哈哈,什麼野貓啊,不過是一具乾屍而已,小子,你不知道吧?你身上中了我的蠱蟲褐殼蜈蚣之毒!哈哈,哈哈……”
老頭似乎對自己的手段極為自信,根本就不會相信劉浪不但知道自己中了蠱毒,而且竟然還解掉了。
要知道這種遊屍血的稀有程度跟千年人參差不多,打死也沒人相信,劉浪這麼短的時間能找到遊屍血。
可事情偏偏就這麼發生了,劉浪不但找到了遊屍血,而且還將自己身上的蠱毒解了,甚至發生了連劉浪自己都不清楚的變化。
烏護法陰森森的笑著,聲音顯得極為空洞:“小子,花人貴一直說你很特別,還不想讓我殺你,只是利用你的身份破壞道門大會,然後趁火打劫。可是,從今往後……哈哈,花人貴身邊從此有了你這個傀儡,我想要對付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說著,烏護法陰著臉,冷聲對千葉跟旗袍女喝道:“你們兩個給我盯好周圍,我要將褐殼蜈蚣引出來,吞噬這小子的意識。”
“是!”
兩人一點頭,恭恭敬敬一拱手,然後轉身警惕著周圍。
烏護法也不管劉浪驚恐的眼神,微微一笑,竟然刺啦一下將自己的手心劃破,將鮮血往半空中一拋。
鮮血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度,竟然散發出無比的腥臭氣息。
那股氣味一鑽進劉浪的鼻子裡,瘋狂的往劉浪的左手心鑽去。劉浪甚至都能感覺之前被化掉的蠱蟲似乎都有了感應。
只聽烏護法嘴中唸唸有詞,嘰裡咕嚕的念起了咒語。
劉浪心下一沉,知道這種被蠱蟲反噬時必須痛苦萬分。
劉浪一咬牙,心下一狠,媽的,陪你演到底。
用力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尖,一股鑽心的疼痛。
“啊……”
劉浪慘叫一聲,立刻翻倒在地,真心的疼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