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是個臥室,光線昏暗,裡面除了一張床外並沒有其它的傢俱,連窗戶都被封死了,屋裡顯得非常雜亂。
在靠牆的床上,此時正綁著一個人。
那個人長髮已蓋過臉頰,渾身赤果,四肢被粗麻繩牢牢的拴住,就連腹部也纏了好幾道。
那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吸聲,恐怕會被人誤認為是死人。
劉浪見此,不覺微微有些顫抖,指著床上那人問道:“他、他就是馮新?”
馮一週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是。”
“這、這才沒多長時間沒見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馮一週顯得痛苦無比,臉上全是自責之色:“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把他綁起來,他就跟瘋了一樣,不是撞牆就是自殺,我、我……”
身為一個父親,碰到這種事情,又束手無策,的確非常痛苦。
劉浪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上次見到馮新的時候,他只是有些慌亂而已,但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還挺好。
可今天一見,這跟虐待囚犯有什麼區別?
劉浪隱隱有些不安,問馮一週道:“馮隊,馮新的女朋友呢?”
“她?”
馮一週一怔,目光有些躲閃,結結巴巴道:“好、好像死了。”
“啊?死了?”
劉浪大驚:“什麼時候的事?”
“好、好像就是前幾天吧?”
“什麼?馮隊,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馮一週見劉浪如此緊張,似乎也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由得顫聲問道:“這、這跟馮新有關係嗎?”
“當然了,當初他們一起去的西條路,肯定有關係啊。這件事肯定跟西條路那裡脫不了干係。”
“可是……”馮一週聞言,額頭上直冒冷汗。
劉浪見馮一週吞吞吐吐的樣子,又急問道:“又怎麼了?可是什麼?”
“我、我聽說馮新的女朋友死了之後,直接運回老家火化了。”
“……”
劉浪不吭聲了,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陰謀之中。
當初馮新跟他女朋友西條路見鬼之後,本來以為沒事了,可如今兩人一個死了,一個變成這副瘋癲的模樣,不奇怪才怪呢。
劉浪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努力用平穩的語氣說道:“馮隊,你先跟我說說,馮新的女朋友是怎麼死的,一點兒線索也不能遺漏。”
馮一週本來就是刑警隊長,對於這種事情自然也非常清楚。
可當初馮新女朋友出事之後,馮一週根本沒往馮新身上想,此時見劉浪如此激動,也意識到可能彼此之間關係匪淺。
伸手擦了一把汗,馮一週使勁嚥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馮新,道:“馮新出事之後,他女朋友來看過他幾次。可是,後來就再沒有來。我知道,對於馮新現在這個樣子,人家哪還會上竿子來啊?所以,我也沒放在心上,一心只想趕快將馮新治好。”
“開始時我也找過一些醫生,還有道士,可都沒有用。後來實在沒有辦法,還是想到了你。”
說著,馮一週眼巴巴的盯著劉浪,眼神中近乎有些祈求之色。
可憐天下父母心。
劉浪看著馮一週的眼神,不覺心也軟了,安慰道:“馮隊,你慢慢說,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一定會把馮新救回來的。”
馮一週感激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就在三天之前,我們刑警大隊突然接到報警電話,說學校裡有人跳樓了。於是,我們就快速出警,等趕到之後我才發現,死的人竟然是馮新的女朋友。”
“當時看到馮新女朋友的時候,我心中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她死的太慘了,整個人直接從十幾層的樓上跳了下來,幾乎都摔成了肉泥,我、我怕馮新也會這樣,只好將馮新綁了起來。”
劉浪聞言,眉頭越皺越深,不禁問道:“馮隊,具體怎麼回事?”
馮一週道:“當時我們現場勘察過,馮新女朋友跳樓的地方是一處新建的樓房,總共十九層,還沒有封頂。據調查,那天晚上她睡到半夜,突然間從床上坐了起來,跟夢遊一般離開了宿舍。當時她們宿舍的幾個舍友都對她的舉動感到奇怪,可因為都睡得沉,只以為她去了廁所。然後,等第二天的時候,有工地的工人發現她死在了樓下。”
“我們去樓上檢查過,的確有跳樓的痕跡,可是……”
“可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