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
吳邪讓悶油瓶扛在肩上,向著一個方向奔跑。他的胃部被堅硬的肩膀頂著,差點讓他把隔夜飯吐出來。
好不容易停下來了,悶油瓶把他放到一塊石頭上,吳邪臉色慘白,揉著自己的胃。反觀扛著吳邪跑了一路的悶油瓶,健康活潑。悶油瓶彎腰湊近吳邪:“你認不出我?”吳邪心下確定這傢伙才是真貨,故而徹底放下心來,不再揉自己的胃部,對他說:“你們的臉都一樣,我怎麼知道——不過你當時不應該帶我走,我要回去打那個老小子幾拳。沒事幹就失蹤,好不容易找到了,還偽裝成你的樣子。”
悶油瓶站直了,說:“你以後打他的機會很多,不急於這一時。”
吳邪笑了一下,說這倒也是。便不再糾結於這件事,轉向另一邊,問悶油瓶為什麼整天整天的看不見他的人影。悶油瓶深深的看著他,抬手,摸向吳邪的後頸:“以後,你就知道了。”他還是這個樣子,有什麼事情從來不喜歡明說,總是故弄玄虛,勾得吳邪欲仙欲死。
吳邪逼問了一會,什麼也沒問出來。悶油瓶對於吳邪問的問題,要麼是避而不答,要麼就是答的不在點上,要是被問的煩了,直接撲上去滅口。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都是氣喘吁吁,臉色泛紅。吳邪知道悶油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就是不肯告訴他了,因此只能自己在心裡猜一猜悶油瓶到底準備幹什麼,但是沒有再問了。
黑瞎子那兒他是不會再回去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撲上來找他算賬。至於他三叔,吳邪想一想自己最近受得苦,恨不得打他一頓。吳邪在大石頭上做的久了,又冷又困,剛準備說小哥我們找個地方先去休息吧,悶油瓶就站起來,拽起他,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吳邪一聽,自然不可能再犯困了,強打起十二分精神跟在悶油瓶的腳步後面。
悶油瓶這個人身姿靈活,腳步輕盈,走起路來像一隻黑貓。吳邪跟著他頗費心力,才沒讓自己跟丟。月亮可能也想灑下明晃晃的光,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風頭全讓閃亮的星星搶走了。故而氣的慘白了一張臉,光也愈加昏暗。
吳邪上坡時低頭看路,這兒的路不太平整,旁邊是樹木,腳下是凹凸不平的石塊,不小心就要被磕一下絆一下,不小心摔到地上,即使隔著厚厚的褲子,也能把膝蓋摔腫。他抬頭一看,大汗淋漓,視線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月亮的光華無法照進茂密的樹叢深處,悶油瓶已經不在他的眼前了。
吳邪當即大驚。
他抓著旁邊的樹往上走,就要走到剛才悶油瓶消失的地方時,悶油瓶又重新出現,好像剛才只是吳邪的眼花一樣。
吳邪問了一聲:“小哥?”
悶油瓶略略偏頭:“怎麼了?”
吳邪說沒事,兩人無言的繼續走。事實上吳邪最開始還會問幾句話,例如我們去看什麼,或者我們這是去哪裡啊。但是走的時間真是太久了,全是崎嶇不平的山路。悶油瓶這傢伙好像是什麼地方不好走就偏往什麼地方鑽,荊棘尖利的刺劃傷他的手背,掌心的面板就沒好過,一層疊一層的傷口,全都是被粗糙的樹皮刮傷的。
再走了不到半個小時的腳程,悶油瓶忽然停下來,面前是一大片平坦的地面,草叢叢生,風一吹,枯草伴風響,張牙舞爪。吳邪走到他旁邊:“我們到這兒來幹什麼?”悶油瓶搖頭,沒說話,抬腳往裡走,吳邪自然要跟上去,結果角落裡突然傳來一聲:“小三爺。”
是黑瞎子的聲音。
吳邪聽到黑瞎子的聲音,條件反射性的就扭頭看,那裡黑漆漆一片,出了一片被風捲起來的葉子,什麼都沒有。當時的情況是他的左腳是抬起的,但是因為那聲“小三爺”出現的太過於突兀,故而他連腳都沒佔地就直接扭頭去看,所以身體是不平衡的。而走在他前面的悶油瓶似乎不小心踩入了一個隱藏在雜草叢中的深坑裡,整個身子一歪,電光火石之間只來得及拽住吳邪的袖子。吳邪被他一拽,平衡性不是很好的他也要摔跤。眼見著兩個人都要摔進那個不知是誰佈置出來的大洞裡,黑瞎子從角落裡竄出來,到底是慢了一步,悶油瓶跟吳邪已經掉下去了,他順著吳邪的動作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一隻手抓住吳邪的右手,另一隻手抓在洞口。
這一系列動作的發生速度都太快了,等到他們三個都掛在洞裡時,那片被風吹起來的葉子才落到地上。
吳邪還沒反應過來,黑瞎子又在上面叫了他一聲:“小三爺!”
他又抬頭去看,結果動作太大,悶油瓶本來就沒來的急拽住他的手,因為重力的原因,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