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小珍禽或許是見了生人,不安的撲騰了一圈,又重新落到了架子上,爪子抓著木架子,黑色的眼睛精神的盯著吳邪,好奇的歪脖子。吳邪笑道:“這東西跟你的品味倒是蠻像的。”
小花走過去,笑道:“什麼叫我的品味?”
吳邪沒看他,依舊在扣鳥籠:“都喜歡這種長相很好看的,養只八哥多好,還能說話呢。”小花笑道:“就算八哥會說話,那也不通人性,再會說話也沒用。”吳邪樂了,他偏頭看小花,姿態幾乎和籠子裡的那隻小珍禽的一樣:“通人性太難了,八哥都為了人類勉為其難的說話了,你還想讓他通人性?真是太為難它了。”
小花默默地看著他,也不知道在心裡想什麼,然後他伸出手,在空中滯留了一下,才拍了拍吳邪的肩膀:“走,去吃飯吧,到飯點了。”
吳邪被他一說,這才感覺到飢餓,一旦感覺到飢餓感了,那腹中就開始大唱空城計,胃酸迅速的分泌,讓他都要誤以為胃部要被胃酸腐蝕掉了。他跟著小花踏出這間房門的那一刻,鋪天蓋地的光芒向他湧來,一路走來,經過的人的臉沒有一張是熟悉的——或許也有熟悉的,只是他壓根認不出來,看見了,也無法分析出這些人是誰,面色表情冷漠,眼角的光都沒有留給外人。小花忽然停下來,對吳邪說:“你是南方人,可能會不適應,想吃什麼?”吳邪一怔,他呆呆的看著小花的臉,很難說剛才他在想什麼,總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剛才的想法全都不見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過了一會,才說:“哦,我隨便吧,沒有忌口的東西,什麼都行,能吃就好。”
小花自顧自的點頭,帶他走進包廂。
吳邪這才注意到,小花沒有讓他在家裡吃飯,反而把他帶出來。吳邪第一次進到如此高檔的包間,同時,他也相信,這個窮鄉僻壤是不會有這種級別的飯店的,一看就知道是小花的手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像他前段時間吃的還是噁心的壓縮餅乾糊糊呢,就有人坐在這兒山珍海味樣樣嘗。
包廂裡設定了屏風,小花似乎比較中意錦屏,吳邪仔細觀察了一下錦屏上面的圖畫,是個美人,吳邪不認識那是誰,大概就是四大美女之流吧。裡面還焚了淺淺的香,細甜的味道縈繞在鼻息間,跟小花身上的味道相似。吳邪端起茶杯喝了一杯水,腦子裡在琢磨為什麼小花會在這個地方,琢磨的入了神,恍惚間有人來到自己的身邊,猛地一抬頭,看到小花含笑的臉。
“吳邪,你在祁連山上是不是摔了好幾次啊?”
吳邪一愣:“是啊,可慘了,你看我臉上的傷。”
小花指尖輕輕婆娑了一下眼角的疤痕:“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你是不是在摔跤的時候把腦子給摔掉了,怎麼一直呆呆的?”吳邪哈哈一笑:“草,我還以為多大事呢。睡了快三天,才醒,能清醒到哪裡去?”說完,他把臉在光滑的袖子上蹭了蹭,再狠勁地揉了揉,才打了個呵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現在跟我在網咖包夜包了十幾天一樣,那時候都不像現在這麼累。”
“現在可比那時候苦多了,才多久不見,你就瘦了這麼多。”
吳邪詫異的單抬起一隻眼的眼皮:“有嗎?我沒注意到。”小花自知失語,故而微笑著掩飾過去:“你整天看到你自己,當然注意不到。咱倆快半年沒見了吧,那時候你可比現在有精神多了。”吳邪嗤笑:“那時候我才出完車禍,怎麼會有現在有精神。當時我不小心被一輛摩托給撞了,然後就上大學了,然後……”他俶爾嘴角下垂,又勉強著上揚,“然後就到現在了。”
小花把他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心知自己的這位發小看上了誰,而那個誰現在在發小心中是已經死亡了的。所以他也不挑明,只是保持著笑容,問道:“怎麼留在這兒的就你一個人,你三叔他們呢?”
吳邪說:“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被他們丟下了。我一個人容易嗎我?身上就十幾塊錢,我三叔居然讓我靠十幾塊錢回h市,要不是在半途中被你劫持了,可能我就活不到現在了。”他問,“你在四九城呆得好好的,跑到這種地方幹什麼?”
小花還來得及回答,包廂門被輕輕叩了兩聲,接著就被緩緩推開,一群人捧著碟子碗上來,捧碟子碗的清一色的都是青色旗袍的美人,手中捧著的菜香味溢鼻,完全蓋住了包廂裡焚著的細甜的香。
兩人一邊吃一邊談,吳邪主要是想知道小花為什麼會來這兒,小花想了一會,給吳邪和自己滿上酒,緩緩地說:“我到這兒來,是因為出了點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