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厚,倒是沒有擦傷。胖子反應快,咕嚕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剛好黑瞎子又從後面趕上來,兩人重新又並排跑。
胖子一邊跑一邊把嘴裡的青苔呸呸呸的吐掉,黑瞎子看他的動作,忽而福臨心至,回頭一看,果然,這畜生只敢在牆上爬,攀附著有成年人手腕粗細的藤蔓,絲毫不敢觸碰地面。黑瞎子一邊跑一邊彎腰,從地上抓了一把青苔,向上方的一隻訛獸砸去。青苔裡面混著些許泥土,雖然只是沾到了訛獸的皮毛,依然疼得它“吱吱”慘叫,吧唧一聲砸到了地上,地上的青苔更多,它在地面上就像魚沒了水一樣的掙扎翻滾,沒有兩分鐘就斷了氣,它的同伴被它的屍體吸引,從上方跳下來,落到地面上,一片悽慘的“吱吱”不絕於耳,短短几分鐘就死了一大片。
胖子目瞪口呆:“這他媽太兇殘了。”話雖然是這麼說,他還是笑的跟狗尾巴開花一樣,模仿黑瞎子的動作,邊跑邊抓青苔向它們砸去。一時間,青苔與泥土齊飛,慘叫共大笑同聲。
黑瞎子不僅玩刀玩的好,射擊也很準,曾經有人在射擊館看他打槍,十發子彈,速射,十環,並且只有一個彈孔——這是何等妖孽的能力,簡直不能直視!於是,他比起胖子來砸泥球的技術就高超多了,他把青苔和潮溼的土混在一起,捏成個泥丸子,彈指間就射出去,一砸一個準。
好日子不長久,眼看著黑暗的甬道到頭,前方隱隱約約有了一片光明,胖子跟黑瞎子對視一眼,雖然黑瞎子戴了墨鏡,也能讓胖子感覺到他這是真心高興。兩人眼見著離勝利越來越近,黑瞎子忽而彎腰,狠狠地抓了幾把土,分別捏成六個泥丸子,攥在手裡。
可能是要到洞口了,所以這裡的苔蘚沒有裡面的多,能看出來以前這些石塊的本來顏色,唯有在石塊與石塊的縫隙中,才能看見一些些深深地,水水的綠色,青苔在那兒微微冒了個頭,怎麼也長不到石面上。到了跟前,胖子結結實實地抽了一口涼氣,面前哪裡是光明吶,明明就是另一個地獄。
前面的確是有出口,但是出口沒有路,唯有幾根細細長長的鐵鏈吊在空中,險險的連線著兩岸的石壁,細細長長的藤蔓生著翠翠的葉子,雜亂的交雜在鐵鏈中,許久不見的陽光從縫隙裡斜斜的灑進來,為藤蔓的葉邊鍍上一層美麗的金色。從縫隙裡能隱約看見藍藍的天上,織著大片大片美麗的火燒雲,炫目的將這一幕勾勒的如詩如畫。
胖子剎不住腳,他一邊跑一邊吼:“媽的,我要先走一步了啊啊啊——”
黑瞎子在到了洞口邊上,猛地回身,將手裡的六丸泥丸子砸了出去,準確無誤的砸到六隻訛獸身上。胖子的確沒有剎住腳,他一腳踩到鐵鏈上,才勉強停下來,一百快八十斤的體重,有一大半都靠踩在鐵鏈上的那條腿支撐,鐵鏈忽然受到外力,左右搖擺,難免碰到縫隙裡的藤蔓,這些藤蔓與山洞裡的藤蔓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長相不同,這邊的更見青翠,但是特性是一樣的,一旦受到了觸碰,就會像蛇一樣的攻擊。
胖子僵在原地,一時沒有動作。周圍的藤蔓一根碰一根的開始發生騷動,黑瞎子從後面推了胖子一把,胖子沒站穩,直接從鐵鏈上面滑了下去,匆忙之間,匆忙之間只來得及抓住鐵鏈,整個人都吊在鐵鏈上,肥胖的身軀在cos風中的臘腸。黑瞎子見勢不妙,他輕巧的踩上鐵鏈,沒有引起多大的震動,藤蔓向他纏過來的時候,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堪堪避過,還帶著笑意的說:“胖爺,委屈你在等等,瞎子馬上來幫忙。”
胖子不能大聲說話,唯恐有引起鐵鏈的震動,觸發這些神經質的藤蔓,他吊在空裡,冷眼看著黑瞎子在鐵鏈上表演雜技,心裡知道黑瞎子根本沒打算幫他。他輕輕的低頭,目光向下掃,不禁淚流滿面。從他這個位置,到下方,何止三十米的距離!下方森林繁茂,青翠逼人,遠處冒著林間青煙,偶爾有一群飛鳥從林間飛起,有嘩啦啦的落到林間,在遠處是模模糊糊的森林影子,祁連山的深處有霧氣,在遠處,是美麗的西方天際的火燒雲,紅且豔麗而不妖,多姿多彩,惑人心魂。就在這一刻,胖子忽然想到了雲彩,不禁咧嘴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挺難看的,但是天際的霞光將他的面部表情修飾的挺和諧,不顯得那麼殺氣凜凜。
黑瞎子在上面鬼叫:“胖爺,你可得千萬撐住吶!”
胖子哈哈大笑,他的手已經抓不住鐵鏈了,十根手指滑下來四根,還抓在上面的也是指頭泛白,支撐不了多久。只聽胖子大笑道:“黑爺,你慢慢來,這些藤蔓咱們可惹不起!”他一邊說,指頭一邊從鐵鏈上滑下來。胖子喘了一口粗氣,想把手指重新把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