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吳邪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我以為這不是什麼非常要緊的東西,你不會在意。”
吳邪的語氣很鎮定,沒有多少情緒。他的確感到可惜,因為他是真的把悶油瓶當朋友的。但是朋友之間也會有隱私。或者,他還沒到能知道那些訊息的地步。
吳邪捫心自問,如果悶油瓶問他吳家裡的東西,例如那個日記本,他會不會說。答案是吳邪也不確定。
……或許也不會吧,他想。
悶油瓶繼續說:“你不要多想,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幫你。”
吳邪有些無奈的扯了一下嘴角,他左手握拳,輕輕捶了一下悶油瓶的肩膀:“我沒多想。”他說,“這些事亂七八糟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他們走回醫院,已經有老師等在裡面了,看見吳邪進來,就說:“你現在怎麼樣了?”
吳邪說:“已經差不多了,輕微腦震盪,留院觀察這麼久,沒有什麼不良現象。”
老師是個很年輕的人,問話也很溫和,瞭解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就說:“你放心吧,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等到你傷養好了就可以回學校了,不會在你的檔案上留下汙點的。”
然後他跟悶油瓶點點頭,就走了。
吳邪靠在床上:“本來就跟我沒有關係啊。”
悶油瓶走過去。“對,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噠噠噠噠噠,就決定是你了,留言!
☆、夢境
吳邪有些迷濛,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或者說,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
他躺在床上,隔著白色的文章看到了天花板。他覺得頭很疼,慢慢的把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額頭很燙,吳邪心裡一驚,就要掙扎著起來喊人,這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因為他的身上被黑色的繩子捆在釘在床上,只有手能活動。
他重新倒到床上,氣息奄奄的哼哼:“人呢……”
或許是外面的人一直在關注裡面的動靜,一聽到這聲音竟然就一群人進來了。
室內的光線挺暗,門一被推開,外面刺目的光就鑽到吳邪的眼裡,他無法忍受的閉上眼,想要把頭轉過去。
有個女人摸著他的腦袋,又把他轉回來:“阿邪,你醒了?你現在怎麼樣。”
吳邪眯著眼睛看著這個女人,只覺得很熟悉,不知道在那裡講過。這個女人在哭,眼淚砸到他的臉上,很冰。吳邪覺得,那是因為自己身上太燙了,他發了高燒。
旁邊一個男人說:“大嫂,趕緊放開小邪,讓醫生看看。”
吳邪的頭很暈,他目光呆滯的掃過這邊所有人的臉,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但是都記不得名字。他們圍在床前,有一種名為“要預備後事”的目光看著他,憐憫的好像在看一隻將死的小寵物。吳邪認為這種目光是令人厭惡的,幾乎要摧毀他能堅持下去的信心。
吳邪在心裡吶喊:你們別這麼看我!這要告訴我我怎麼了就可以了!
沒人能聽到他的心聲,吳邪疲憊的又看向天花板。只覺得周圍的燈光忽明忽暗,忽暗忽明,天花板也變的扭曲,在他眼前旋轉,他暈的厲害,慢慢的合上眼睛,意識也漸漸消失,最後能聽到的就是那個女人在他耳邊大哭的聲音。
……
黑暗又在一瞬間消失,眨個眼發現自己又站在庭院裡。又是非常熟悉的景色,吳邪一邊走一邊四處看,嗯,那棵大樹自己爬過,還從上面摔下來過。嗯,那株花他摘過,用摘下來的花給別人編了個花環……給誰編的呢?
吳邪停下來仔細想了想,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給誰編的。
完全沒有印象了。
他走在這個無人的庭院裡,也不害怕,唯一的感覺就是要走下去,他沒有在心裡問自己要走到哪裡去,因為他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不過現在想不起來了而已。
前面的樹叢後面傳來別人的哭聲,吳邪艱難的穿過矮矮的,髒兮兮的樹叢,看到了一個非常高大的大樹,大樹下面有個穿著粉紅色衣服的身影,團成一團。
吳邪問她:“你哭什麼呢?”
那個粉紅色的小糰子說:“你別管我!吳邪哥哥他死了……”
吳邪有些疑惑,他沒死啊,為什麼說他死了呢?他往前走了一步,說:“我沒死,你抬頭看看我,我沒死。”
小糰子說:“不許騙我!”她抬起頭去看,尖叫了一聲,“啊!吳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