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又從身上扯下一塊白布,往皇普冊正冒著黑血的地方包紮,動作極其熟練。
“雲君來安寧國之前是做什麼的?”皇普冊忍不住問道。
雲君的手一頓,聳聳肩:“坑蒙拐騙,吃喝玩樂!”
皇普冊道:“我看不像!”
雲君沒有在搭理他,只是低著頭在那打結,火光映紅了她白皙的臉頰,眼神專注全無往日的懶散,墨黑的秀髮不知何時已幹隨風飛揚幾縷飛落在臉龐上。皇普冊伸手去拂那縷秀髮,只是伸到半途才發覺這動作太過親暱,只是手已伸出去,只得指著天邊剛出的星星道:“雲君,你看星星出來了!”
雲君抬頭,千萬顆星辰落入她皓眸,那般璀璨奪目。
“我九歲前的血其實也和普通人一樣也是血紅色!”皇普冊突然開口道。
雲君只是低低的“嗯!”了聲。
皇普冊一邊回憶一邊道:“九歲那年我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到處調皮搗蛋,還經常獨自溜出宮玩,過著孩子該有的生活。只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打破了這一切。”
皇普冊停頓片刻才道:“我記得那是一個極黑的夜,我多日未歸的父王突然闖入我的宮殿滿身是血,抱著剛入睡的我痛哭不已,嘴裡還嚷嚷著:‘是我連累了你們,是我連累了你們,我罪該萬死……’
我當時害怕極了,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事即將發生,果真第二日我父王便去世,其他叔叔伯伯甚至我的一些堂哥也在那一夜間去世了。從此,皇普家族好像被詛咒一般,男丁都會在他三十歲生辰那晚死去,而我們身上的血從我父王歸來那一刻起便不在是紅色而是黑色。”
“為什麼不去查查你父親當年的所作所為,說不定能找到解決此病的辦法!”雲君道。
“我還有個弟弟,他十五歲那年便出宮追查此事,只是這一出宮便再也沒有回來!”皇普冊未在說話,看著火堆陷入沉思。
每個人都有過去,她的過去已成過去,而有些人的過去卻還主宰著他們的將來甚至他們子子孫孫的將來,看著坐在火堆男子,雲君生出一個念頭……
雲君突然長袖一揮,火堆被擊的四分五裂,四周陷入黑暗,雲君道:“上面有人!”
皇普冊抬頭果真見有火把在崖壁上出現,“國君,國君……”一聲聲呼喊回蕩在山谷,大概是安寧國士兵見他未曾歸來便出來尋找他,皇普冊剛想應聲,便被雲君捂住,“等等!”
兩人靠的很近,雲君的頭髮幾乎垂到了皇普冊得臉上,皇普冊只覺癢癢的,唇也是火辣辣的,卻又不敢動,怕一動雲君便會放開他。
一聲長嘯震驚山林,雲君一聽便鬆開手來,也回了個長嘯,皇普冊猜那聲長嘯應該是那個叫玄凌的人發出,不多時便見一紫衣男子踏著月色而來,皇普冊看著雲君心裡不知為何一陣失落。
“雲君,你沒事吧?”墨凌玄眉目緊蹙。
“我沒事,不過他的腿受傷了!”雲君從草叢裡跳出來。
墨凌玄的眉這才放平來。
“你怎麼找到這了,那些蛇蟲了?”雲君問道。
“我把那石像毀了!蛇蟲便自己不見了!”墨凌玄輕描淡寫道。
雲君咂舌,那麼多蛇蟲,墨凌玄是怎麼毀了那石像的,不過,居然墨凌玄說毀了,那便是真的毀了。
不一會,十幾個士兵順著繩子下來,把皇普冊送了上去,墨凌玄和雲君拉著繩子也準備上去。
墨凌玄突然開口道:“我們回樾闕吧!”
“啊?”雲君一愣,她知墨凌玄來安寧國並非賞蓮這麼簡單,只是突然要走便有些奇怪,只是再看墨凌玄的神色並不是說笑才笑道:“這個安寧國有些意思,我想多玩幾天!”
墨凌玄看了雲君許久才嘆道:“也罷!只是安寧國有很多我們意想不到的事,你要做好準備!”便不在多言。
聽墨凌玄口氣好像知道些什麼,墨凌玄不說,雲君也懶得問,只是未曾想這意想不到的事第二天便發生了。
雲君還在做著晨夢,外面便砸開了鍋,吵鬧不已。雲君尋思,皇宮重地不該這般喧譁,不會出了什麼亂子吧?還沒等她起床看個究竟,十幾個氣勢洶洶計程車兵衝開她的房門便想擒她,雲君左手一撐便已跳到門外,哪知門外也圍滿士兵,雲君見一時半會逃不去,便也不急,慢慢系起腰帶,道:“好好的,怎來擒人?”
“你好大的膽子!謀害了皇上,還在這裝模作樣,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屋外一威武的武將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