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無禮,向寧郡主一般狂傲不羈,臣女一定會當眾指責,絕對不會再袖手旁觀。懇請皇上和娘娘饒恕!”
說完話,她恭敬的朝畫舫上的男女磕了一個頭。
只要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她是在倒戈,不過那字字句句也並沒有浮誇,儘管是在推卸責任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寧珍身上,可事實卻是這樣的。
沈千姿也認出了她,她在之前的確問過寧珍‘她是誰’,但寧珍避而不答。
微微眯眼,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的後腦勺,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年輕的女子抬頭看了一眼,的確沈千姿是在問自己之後,又趕緊腦門伏地,恭敬的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女是翰林院張正宗之女張碧芳。先前冒犯了皇后娘娘,還請皇后娘娘開恩,饒恕臣女的無心之過,以後臣女定會對皇后娘娘恭敬有加,再不會做這等以下犯上之事。”
聽到她自報家門,沈千姿朝月欽城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默契的點了點頭。
“你可以回去了。”沈千姿揚了揚下顎,朝她說道。既然月欽城把話說開了,有人開口說話了,他們自然也該放人離去,更何況對方說的話也還算讓人滿意,把今日之事都推到寧珍身上,他們更應該履行承諾將人放走。
“謝皇上開恩、謝皇后娘娘開恩。”那女子聽到沈千姿的話,連連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了。
而跪在地上的人又開始不安分了,眼看著還有人想說話,月欽城突然開口朝下面的侍衛冷聲道:“來人,將這些以下犯上的人給朕全部帶回去!傳朕口諭,若有些想將他們領回去,讓他們親自來向朕請罪!”
這些人,不趁著機會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們還真的以為他這皇帝是當來玩的!什麼氏族大家,簡直就是一些沒見過世面的人。竟教出一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這樣的家族,如何能為他隴南國謀福?
除了寧珍的丫鬟和隨從面帶冷色不哭不鬧之外,其餘的人在聽到他一聲令下之後都紛紛磕頭哭訴了起來。可機會已經給了,也怨不著誰,只能怪自己沒把握好機會讓人搶了先。
十幾個人被侍衛通通帶走了,現場冷清了不少。
而盧子傑和自己帶來的隨從還在原地站著。
月欽城冷眼睇了過去,朝他說道:“盧世子,剛才的話想必你也聽清楚了,誰是誰非應該不需要朕來向你說明了。念及你遠道而來朕也不想太為難你,但有一事朕覺得也該給盧世子你提個醒。你娶何人為妻朕無權干涉,但作為東嶽國的世子妃,又是隴南國郡主出身,朕覺得盧世子有必要回去好好教導一番,別不把我隴南國的皇權不當一回事,世子妃如此不把我隴南國的皇后放在眼中,明知皇后身份還蓄意挑釁,可是有何不軌之心?今日之事朕可以作罷,可若是還有下次,盧世子也是身份顯赫之人,想必同朕一樣也不會容忍這等無禮之舉吧?”
盧子傑臉色泛青,就差沒頭頂冒黑煙了。看似站得恭敬,可掩藏在廣袖中的手卻是攥得很緊。
說實話,他現在是真後悔娶寧珍那個女人了。除了家世好點外,其他方面可以說一無是處!
聽說曾經還是這個男人的側妃,因不檢點被人扒光衣物棄於街頭,就這麼一個婦德敗喪的女人,娶她,簡直就是侮辱了他!
他盧子傑滿腹才華,家世顯耀,一生紅顏知己無數,沒想到到最後竟娶了這麼一個被人休棄的次品女人。若不是自己急於找人依仗,好讓自己在隴南國有足夠的理由立足外,他才不會接受那女人的勾引。
如今那女人還給他惹事,讓他丟臉,這口惡氣讓他如何咽得下去?
迎視著上方警告的視線,盧子傑極力的壓下滿腹的憤怒,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鎮定。
拱手,他朝上方虛禮,回道:“皇上之言,子傑定會銘記在心。回去之後,子傑一定好好教導內子。”
見他還算穩重,月欽城抿唇一笑,算是滿意他的態度,“既然事情已經明瞭,朕也願意相信盧世子的為人定能教好世子妃,若無視,盧世子請回吧,想必世子妃此刻也需要盧世子在身邊,朕就不耽誤盧世子了。”
“多謝皇上體諒,子傑告退。”盧子傑也沒多留,虛禮一番後,帶著自己的隨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他們走遠,畫舫上的人都有些不甘心,可最終還是隱忍了下來。
盧子傑現在是挑明瞭身份,他們自然不能把他當隴南國的人來處理。說得嚴重點,這事關著兩國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