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家的嫡女。
魏國公梁家。正是謝姝寧二伯母的母族。
由此可見,當年在燕淮執掌下的西越京都,眾多世家過得是何等水深火熱的日子。
魏國公家的嫡女,便是做皇后也夠。竟只能嫁給燕淮身邊的大夫做填房。
這世道,都亂了套了。
不過這也證明,鹿孔是個真正的人才,若不然燕淮怎會為他謀劃?
謝姝寧抬起手輕啜了一口杯中茶水,嘴角掛上了笑。
還沒婚配,就一切都好說。
……
因了要治癒長房老太太,鹿孔這些日子就都留宿在了長房。
他開的藥方也的確頗有效果,長房幾位也都對他敬重有加,只覺得比杭太醫也要高明上不少。再加上他年紀輕。更是前途不可限量。長房的人也就動了心思,想要就此徹底將鹿孔留在長房,頂了故去的杭太醫的位子。
可這事,謝姝寧就頭一個不會答應!
對外,人是宋氏請來的。長房有這心思自然就先要來悄悄問過宋氏。
恰逢那日謝姝寧捧著書賴在碧紗櫥裡小憩,身後玉枕清涼沁人,愜意極了。
她側臥著,將事情給聽了個齊全。
大太太親自來提,想要留下鹿孔,一應供養皆在過去杭太醫的上頭再加二成。
乍一聽上去,倒像是極好,可憑藉這麼點東西財物就想留下鹿孔,長房仍是佔了大便宜。
大太太向來奸猾,仗著之前在三老太太的事上同宋氏有了別樣的交情,這回就主動巴巴地來尋了宋氏提,若成了,就能在長房老太太跟前掙臉。宋氏好性子,雖覺得為難,但也只是道:“鹿大夫的事,自然要他自己做主才好。”
畢竟,鹿孔並沒有同任何人家簽訂過契約,他是個自由身,當然要他自己說了算。
大太太就笑了起來,道:“有弟妹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些,鹿大夫那想必也是不成問題的。”
謝姝寧在裡頭隱隱約約聽見了,差點嗤笑出聲。
她一把起身,推開隔扇就走了出去,面上笑吟吟的,嘴裡的話卻是毫不留情,“大伯母怕是不必去同鹿大夫提這事了。”
大太太聽了只當她是說笑,就問:“怎麼,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不成?”
“非也。”謝姝寧漸漸斂了笑意,“鹿大夫是宋家的人,怎麼還能留在長房?”
大太太聞言,吃驚地看向宋氏,“六弟妹方才怎地未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