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害怕成這樣一般,袖手站在那疑道:“八小姐連死人都不怕,還怕蟲子?”
謝姝寧急急想要爭辯,一著急卻咬到了舌頭。頓時疼出了淚花。
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人一旦倒黴起來,喝水也要塞牙縫。她這時才敢肯定,燕淮此人,就是她命裡的剋星,但凡遇見了就沒有不倒黴的時候!她忍著痛,別過臉去咬著牙道:“死人一不會爬。二不會扭,三不會鑽進衣衫裡去,哪有蟲子可怕?”
燕淮聽了,笑容滿面:“八小姐是個怪人。”
謝姝寧勃然,哪有當著人面說人是怪人的?
然而她同燕淮說過幾回話,每一次都只有被燕淮說得氣急的份。知自己是絕說不過他的,索性反譏回去:“這話說得倒好像世子你就不是怪人了一般。”
燕淮卻頷首應是:“八小姐的眼光還是相當精準的。”
一口血憋在了喉嚨裡,謝姝寧只覺得眼冒金星,決不能再同燕淮說下去了,急忙拔腳便要走人:“世子慢慢納涼觀景。我先走一步!”
不等燕淮出聲,她已丟下那張猶自還帶著她體溫的搖椅揚長而去。
她是主人家,難道要走還得經過燕淮這個客人的允許不成?
念著方才那條蟲,謝姝寧心頭一陣發毛,腳下的步子邁得愈加大,臉色由白轉青,難看得厲害。
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燕淮卻笑著走至那張搖椅前,施施然坐倒。身子往後一仰,頭頂上白雲藍空,風聲徐徐,愜意得很。
謝姝寧這時若回頭看上一眼,想必將燕淮就此正法的心都該有了。
片刻後,圖蘭端著一小筐洗淨了的桃子來,走到近前,卻發現矇頭蓋著書躺在搖椅上的是個男的,而不是謝姝寧,不禁嚇了一大跳。她將竹筐往地上一放,吃驚地道:“你是誰?”
明明沒多久之前,躺在這一臉愜意的人還是她家小姐。
圖蘭甚至還記得謝姝寧皺著眉頭思索要吃什麼時,一臉的愁容。
怎麼等到她洗淨了桃子送來,小姐活生生的一個姑娘家竟就變成了個少年郎?
聽見問話,懶懶躺在搖椅上的人晃晃悠悠地坐起身來,被他蓋在臉上用來遮蔽濃烈日光的書冊隨之“啪嗒”一聲滑落於地,露出了下頭那張瓷白的少年面龐,赫然便是燕淮。
圖蘭不喜燕淮的護衛吉祥,連帶著厭屋及烏,也不喜歡燕淮,覺得他不是個好人。此刻瞧見原是他躺在了謝姝寧該在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