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將斷掌拾起安放於乾淨的帕子上,仔仔細細地包裹妥當,復轉身來扶吉祥。
吉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打量了四周一眼,橫屍遍地,到處都是飛濺起的血,實在慘不忍睹。
他記掛著清場之事,靠在圖蘭的肩頭上小聲說道:“不能就這麼回去。”
圖蘭哭著問道:“還要做什麼?”
“不能就這麼讓屍體擱著。”他近乎呢喃地道,“若叫人瞧見了必然驚動上頭的人。”
到底是天子腳下,一下子叫人在東城發現了這麼多屍首,必然鬧得厲害。他心中明白,眼下卻無力處置。圖蘭仔細聽著,但心中只記掛著他的手。咬牙道:“管他們驚動不驚動,左右我不管!我這就帶你回去找鹿大夫!”
吉祥羸弱地搖搖頭,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昏沉沉地任由圖蘭給半抱半摟地送到了馬上。
好在附近並無人煙,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一陣風起。天色逐漸變得昏暗,烏雲任由颶風扭打著在天空上翻飛,像一團團的墨,漸漸在水中泅開去,逐而將整片清水都染上了墨色。
路上的行人更少了,道旁的人家也都緊閉著大門。
誰也沒有瞧見,倆人一馬。正飛馳而過,恍若疾風。
細雪不知何時慢慢地落了下來,伴隨著寒風打在圖蘭面上,不一會便因為她身上的溫度而化作了水,同她的淚水混在一處,在飛馳間甩向身後。如那些鮮血一般歸於塵土。
一匹普通的馬,硬是叫她給抽打著跑出了西域馬的速度。
到門前時,她抱著吉祥一個翻身直接滾在了地上,背上沒了負重的馬一個趔趄,也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摔在了一旁。
動靜太大。猶如平地驚雷,裡頭正忙得熱火朝天的人也聽見了響聲,便有人停下手中動作,或是丟開了笤帚或是丟開了抹布,悄悄來開了門張望。一看之下,小廝傻了眼,認出圖蘭來,忙喊:“這不是小姐身邊的圖蘭姑娘嗎?你這是……”
話說了半句,他驀地發現地上有淋漓血跡,汗毛一豎,立即倒退兩步一個轉身飛奔而去,匆匆稟報。
卓媽媽正在同冬至說著,“少爺寫的那幾幅春聯,到了三十早上,便都貼起來。門神也得換了新,咱們府裡不同別處,有些事雖說從簡,但都是有講究的事,也不能全都一筆�